坐在溫室殿后殿的御塌邊,劉弘疲憊的揉著隱隱發脹的額角,暗自長吁短嘆起來。
今日常朝,劉弘原本的計劃里,根本就沒有大發雷霆這一項!
按劉弘原本的計劃,今日常朝,主要就是將羹頡侯劉信封為燕王的事通過,再讓朝臣百官接受趙王之位暫且空置的現實。
至于內史之事,劉弘原本只打算提一嘴,敲打一下劉揭:老子給你封了侯,你可別給臉不要臉啊~
結果劉弘這邊話還沒說完,劉揭這匹白眼狼就把借口找好了——還找的那么合情合理,這就讓劉弘不能忍了!
——爺們兒給你封侯,就是為了讓丫明目張膽忽悠爺的?
這不,一時沒忍住,整場朝會,都在劉弘地怒火中過去了···
不過這場計劃外的怒火,也并非沒有收獲。
“好歹沒讓田叔那頭倔牛逮著機會···”
劉弘心中不無得意的想著。
思慮間,王忠便邁著緩慢的步伐,走進了殿內:“陛下,御史大夫等三者,已于殿外等候···”
“喧。”
看著一步步向殿外走去的王忠,劉弘不由思索著:要不要讓王忠推舉幕后,專門負責省御監之事?
——那次重傷,在王忠身上留下了無可磨滅的后遺癥。
在這個醫療條件極其落后的時代,王忠僥幸躲過了傷口感染引發的并發癥,得以活命;但臘月凜冬久居寒舍,卻讓王忠的肺腑受到無法逆轉的傷害。
接王忠回宮之后,劉弘特意找來那位曾拒絕醫治的長樂宮太醫令,給王忠把脈。
最終的結果,并不很理想——王忠的腿在那次事件中受傷不輕,而后又在城外著了涼,落下了病根。
最主要的是:寒冷的環境,以及營養嚴重不足的調養品,讓王忠的腑臟也落下了病根;如劉弘親眼所見,如今已接近開春,王忠卻依舊里三層外三層,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一個路都走不利索的內宦,實際上已經不太適合隨行皇家了——真讓別人發現,貼身伺候皇帝的宦官是個瘸子,那劉弘這臉可就丟大發了!
但對于這位忠心耿耿的老太監,劉弘實在是不知道如何開口,才能讓王忠不誤解自己的意思···
“再等等吧,等朕的‘克格勃’拉起架子,就可以讓老太監安心去做特務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