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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
漫長的詭靜。
劉弘毫不顧忌的無視,等同于在勛臣公卿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國朝以來,還從未發生過臣子拜謁,皇帝卻不做答復的先例——就連高皇帝劉邦,私底下與臣子肆意交談,在正式場合也是基本遵守君臣之禮的。
就連因為劉弘地到來,而長出口氣的張嫣,也是被劉弘的舉動嚇了一跳···
——在張嫣印象中,即便是先帝在時,也從未曾對朝臣如此苛待!
仁善的劉盈在大多數時候,就連對宮門處的郎官黃門,也是溫顏以待的。
有那么一瞬間,張嫣心中莫名涌出一絲規勸的想法;但沒等話說出口,張嫣寫在臉上的擔憂就已經得到了劉弘地答復。
“兒臣近日略有勞神,徒惹母后擔憂,此兒臣之罪···”
只見劉弘恭敬的拉過張嫣的手,溫言告罪過后,就退到一旁,做出一副‘母后先行’的架勢。
見此,張嫣縱有心勸解,心中之語最終也未托出口。
“皇帝無恙,哀家心安矣。”
對劉弘稍點點頭,張嫣便回過神,底氣明顯比方才更足了些。
“哀家女身,不便插手于朝堂政務。”
“既皇帝未赦,諸公便且跪著吧。”
音落,百官下意識一抬頭,就看見劉弘已是側過身去,稍弓著腰,全當這數百公卿不存在。
而張嫣亦似是在有劉弘撐腰之后,逐漸展現出太后應當具有的氣勢。
“喏···”
看著張嫣從容的回過身,在劉弘恭敬的跟隨下走入永壽殿,朝臣百官一聲低沉的拜謁之后,無一不哀嘆著調整跪姿,如喪考妣起來。
——不出意外的話,僅僅時隔半年之后,漢太后的威嚴,便即將再次展現在漢家朝臣的面前。
而強硬的天子,亦是在時隔十六年之后,再度出現在了神州大地,華夏故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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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草原上的韓頹當思慮著如何回歸漢土,永壽殿外跪著的百官苦惱于如何使劉弘息怒,太后張嫣品味著劉弘話里暗含的深意之時,一封私密信件終于從長安城,送到了遠在數千里外的漢室東南方。
齊都,臨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