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一道道落下,滾滾的悶雷就在頭頂回響。
永平帝很快出了乾天殿,畢竟君子不立危墻之下。
乾天殿有過被雷劈的前例,為了安全起見,永平帝也不能一直待在乾天殿內。
萬幸,這一陣悶雷閃電,并沒有波及到皇宮內的任何建筑。
只是等雷霆散去,有內侍匆匆而來,帶來了消息:定北侯徐碩攜大長公主于侯府后花園散步時,有雷擊侯府后花園的桂花樹。
桂花樹崩折,斷枝拋灑,定北侯和大長公主均有不同程度的受傷。
“這是又做了什么遭雷劈的事情啊?”
永平帝一下想起了上次的事情,不由自言自語了一番。
等他察覺自己這番言語有些不妥,話都已經說出口了。
不過,永平帝瞄了眼旁邊守著的內侍,內飾們瞬間明白,這些話是絕對不允許外泄的。不然的話,他們這些人可就等著被清算吧。
永平帝頓了片刻,緩聲道:“去查查,朕這位姑姑和姑父最近又做了什么事情?嗯,主要是跟我那姑父的元配發妻有關的,重點關注下!”
“是!”
內侍領命而去。
也就一刻鐘不到的時間,消息就傳了回來。
等永平帝知道他娘背著他傳了一道給徐老爺子,還是一道將毓顏郡主過繼給趙氏為女的懿旨,永平帝的表情,甭提多難看。
良久,克制了很久的永平帝,才緩聲開口,道:“擺駕仁壽宮!”
內侍們聞聲而動。
……
當永平帝前往仁壽宮與他的母親進行溝通時,定北侯府,正是一片肅靜之態。
定北侯徐碩和大長公主夫婦倆都被雷劈桂花樹給傷到了,可守在他們身邊的丫鬟、媽媽們,一個都沒事兒,連一點兒小傷口都沒有。
如此狀況,任誰都難免會多想。
定北侯世子徐懷智接到消息,急匆匆趕了回來,幾乎于趕來定北侯府診治的太醫是前后腳進門的定北侯府。
“父親,您跟母親無恙吧?”
徐懷智入門,先去拜見定北侯。
而那前來定北侯府的太醫,卻是先去診治大長公主了。
“無恙,只是些皮外傷!”
定北侯徐碩淡淡地擺了擺手,于他而言,的確是皮外傷。畢竟,他曾縱橫沙場,身經百戰,負傷數十處,對這些小傷,早已見多不怪。
可對于大長公主而言,這可是要命的傷,因為傷在臉上。若是不小心留了疤,她還怎么見人?
這也是為什么太醫入府,會被大長公主先搶了過去的原因。
“父親,兒子早說,后院就不該種什么桂花樹!”
“讓兒子現在喊人去砍了它!”
“胡鬧!”
一聽徐懷智如此說,徐碩當時就是一聲厲喝,“子不語怪力亂神,你也曾讀圣賢書,怎地還如此愚昧?”
徐碩很是憤怒地望向他這二兒子。
“父親,您舍不得這桂花樹,不過是因為她是大娘曾經親手種下的。可是,大娘早已經不在了,您還念著大娘,您讓我娘情何以堪?”
“在這府里,我娘是女主人,又是大長公主之尊。可是,她對您,百般遷就,您難道都看不見嗎?”
徐懷智看到自家父親這個樣子,很是為他的母親感到不值。
一片真心付流水,何其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