砧板如舊,砧板下的木質桌案也依舊沒有絲毫損壞,可小鎮之上幾間本就有些龜裂的房屋卻震得直接倒塌!鎮外小溪的溪水翻飛著,溪水旁的無數石子被高高彈起,落入溪水之中!
小鎮內外的樹木被震得抖落無數枝葉!不遠處的山崖上有碎石震落!
衛允還在牌坊下,目光如舊,看著肉鋪,看著屠夫,看著屠夫手中的屠刀!
屠刀再起再落!
每一次落下,都伴隨著大地一次劇烈的震動!
直到一條羊脊椎被剁成了大小全部一樣的塊!
屠夫一共出了九刀,羊脊柱被均勻的切成了十段,小鎮上的屋子倒了十三間,鎮外的山林中樹木被震倒了三棵!
屠夫提著刀,緩緩走出了肉鋪,走到衛允的面前!
衛允倒是頗為詫異:“你竟然不逃?”
屠夫沉著臉,目光同樣陰沉:“我為何要逃!”
“我剛剛殺了酒徒和觀主,如今要來殺你!”
夜幕之上,那輪明月在漫天星辰的環繞之中,灑落皎潔的月光,為黑暗的人間帶來絲絲光明!
分明是殺死當今世上最頂尖的兩個大修行者,可落在衛允的口中,卻和殺豬殺狗沒有什么區別!
就像是屠夫刀下殺死的那些牛羊豬狗一樣!
“那又如何!”屠夫抬著頭,看著衛允,目光之中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那雙眼睛很亮,幾乎和天空之上的那輪明月一樣亮!
“你和酒徒兩人逃了千萬年,不就想要逃過昊天的追殺,茍且偷生嗎?如今我來了,你卻不逃?”
我來了,你卻不逃?這是何等狂妄的話!
可從衛允的口中說出來,卻是那么的輕松自然,好似本該如此一般!
屠夫的頭依舊抬著,好似從來不曾低下過一樣:“我確實逃了無數年,和酒徒一起,可現在酒徒死了,千萬年來,我就他這么一個伴,他也就我這么一個伴,我總得為他做點什么!”
衛允點了點頭:“說的有道理!”
“那我為何還要逃!”屠夫的手握著刀,那把帶著血腥和油污的屠刀!
屠刀在手,我為何要逃!
衛允看著他手里的屠刀,“刀不錯!”
確實不錯,能把一座山的重量凝在這么一把小小的屠刀之上,此刀已然勝過世間絕大部分的神器!
屠夫揚了揚手中的道,眼中又幾分得意:“本就是天下最頂尖的刀!”
衛允卻搖了搖頭,注視著那雙宛若星辰一樣璀璨的眼睛,緩緩的抽出了手中的刀:“這才是天下最頂尖的刀!”
屠夫的刀很短,殺豬宰羊用的屠刀本就不長,通體也不過才二尺六寸左右!連三尺都不到!刀柄六寸,僅僅只能容一只手握,刀身卻有二尺!卻重逾萬斤!
衛允的刀卻很長,四尺二寸,刀柄一尺二,刀身三尺!刀身筆直修長,不見一絲弧度,就像是一把單側開刃的劍!這么長的刀,卻只有三十三斤重!
兩把刀同樣的鋒利,同樣的在月光下泛著寒光!
森然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