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片刻,突然來了句,“這馬車去哪兒?霍博的人呢?沒有追上來么?”
“放心,不會追來,他已經沒那個機會了。”欒輕溪看出了凌蕓的窘迫,輕嘆了口氣,“累么?累的話就繼續睡會兒。”
“不睡了。”凌蕓搖了搖頭,她哪有那個心思睡?
“能給我說說關于我的事么?”
欒輕溪微微頜首,從在翊國云澗城第一次與凌蕓遇見,一直講到月夜湖邊求婚的那晚。
凌蕓坐一旁靜靜地聽著,沒有插嘴,當聽到大婚時,她突然不淡定了起來。
眼前這人莫非就是自己的丈夫?
不會吧?
她只是走了一下神,又恢復了平靜的模樣,當然,都是裝的那種。
但這種狀態并沒有持續太久,伴隨著他的講解,她的腦海里開始不時地閃過了許多畫面。
欒輕溪見她的表情從漠然抗拒變得迷茫不解,心頭燃起一絲希望。
隨后,除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他都事無巨細地講述了起來。
接連幾天,一個講一個聽,之前的疏離感和防備心漸漸被驅散。
凌蕓還是沒想起欒輕溪來,但跟他在一起,卻有一種難以言表的親近感。
那種感覺很難形容,時而像親人,時而像好友,到后面卻是無法控制的怦然心跳。
特別是聽他講到兩人之間的那些趣事時,看著他那發自內心的愉悅表情,心情也會自然而然地受到感染,變得開朗起來。
經過幾日的觀察,她幾乎沒再懷疑她們之間的關系。
她甚至心中竊喜,如此優秀的男人居然是她的丈夫,看來過去的她,眼光真心不錯。
看到兩人相處融洽,溫馨和美,就連追風和逐月等人的心情也受到影響,變得神彩飛揚起來。
這天,突如其來的鵝毛大雪封住了前行的道路,漫山遍野的積雪已經不適宜繼續趕路。
欒輕溪望了眼車外的天色,吩咐道:“巽,你比較熟悉這一帶,你先把馬車趕往附近的小鎮。”
“主子,那您呢?”向來對欒輕溪的話唯命是從的巽微微皺眉,有些不解。
“你們先行,我與蕓兒隨后就到。”
欒輕溪說完,掀開車簾首先躍下馬車,一手打著紙傘,另一手優雅地伸到凌蕓面前,清泉般的嗓音清冽動聽。
“蕓兒,來,把手給我。”
凌蕓俏臉一熱,羞赧地點了點頭,指尖剛觸到那抹微涼,便如觸電般快速縮了回去。
從指尖傳出的一股暖意,漸漸蔓延全身,腦子嗡地燒成一片空白。
“蕓兒?”欒輕溪見眼前的嬌妻臉頰緋紅,怔愣了一下,禁不住又呼喚了一聲。
凌蕓猛地回過神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天吶,她剛才在想什么?
這個男人可是她的丈夫,不就是拉個手,多正常的事啊?為毛她會心跳加速,像個花癡似的?
暗罵一聲,咬了咬唇,這才把手放進對方的手心。
欒輕溪看著她窘迫、懊惱的表情,自然出了她的懊惱,笑出聲來,“方才在想什么?”
“我剛在想待會兒吃些什么。”凌蕓說完,嘴角扯出一抹不自然的苦笑。
唉!沒救了,這種蠢話都能說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