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歸玄失笑:“話是如此……擋住了就是擋住了,我一絲傷勢都沒有。借人類戰艦的合作并不羞恥,非說我也扛得危險,難道能證明你贏了?”
劉知遠搖搖頭:“只是想告訴閣下,連和我們為敵,閣下都要借助人類的幫助。而千棱幻界之中,我們不過普通幻妖。閣下既知千棱幻界之名,一定要和我們不死不休?何況閣下也應該知道,我們利用的不過是此星生命自己的貪婪不知足,與狐王試圖引誘人類長生之念并無二致。”
夏歸玄笑笑:“都是打架,我孩子們自己打成一團和被外人打一巴掌是一回事?”
劉知遠:“……”
夏歸玄淡淡道:“至于你千棱幻界……你們找得到破解位界之隔的辦法再說吧……是不是很氣,時之梭、空之棱,被狐王藏起來了,你們殺了她都沒找到?否則你們不僅可以加速破開此界,連帶著這個陣法也會變得更難纏,人類的射線很難繞過時間的變幻。”
劉知遠有些冷笑,沒說話。
夏歸玄笑道:“是不是想說你們知道時之梭和空之棱藏在哪里?不就是丟入宇宙虛空結果被澤爾特的魔神得到了嘛……你們勾結澤爾特,希望它入夏京,還不是為了坑死它,從它那里取寶?結果被我們破壞了,還很不服氣呢對不對?”
劉知遠終于微微色變。
“怎么,是不是很困惑,明明這一戰你預測到了神裔父神會參與,明明已經勾結了那個暗魔,說你會拉扯住我,讓它暗中通過空之棱傳送此地,還有另一個神裔長老在接應呢……為什么直到現在還沒來?”夏歸玄嘆了口氣:“你東拉西扯,連戰艦在瓦解陣法都不顧了,還不就是為了拖這個時間么……”
劉知遠駭然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當我去尋商照夜,發現暗影凝珠的出處是那只三頭犬誕生之地,可此物卻在夏京……我就知道神裔內部之所以一直打個沒完,就是因為早有被寄生者,一調查不就出來了么?”夏歸玄冷笑:“你以為你們在對付焱無月的時候,我為什么有事來晚了?”
位界空間最亂之處,空間之源,原先放置時之梭的地方,商照夜魂淵雙戰暗魔,將它死死堵在空間裂隙之外。
它們的身后是另一位神裔無相的尸體,早已失去多時,陽神都被夏歸玄揚了。
夏歸玄正在冷笑:“你們氣狐王亂丟東西……但我更氣……因為這些是我的東西,你們還沒完了!”
說到最后,聲色俱厲,似有黃鐘大呂在幻妖耳膜敲響,魂海之中驟起滔天巨浪,仿佛靈魂缺失了一角,連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聲音。
對方扯淡是為了拖時間等外援,夏歸玄扯淡是為了等戰艦射線持續瓦解陣法,到了此刻,夏歸玄終于失去了和對方慢悠悠嘴炮“破案”的興致,發動了致命之擊。
太清之戰,其實已經很少動用術法和武力了,那蒼龍一拳,泄憤的意義更重,真正打起來并不需要揮拳。
神魂之擊才是最直接的,法則交鋒才是傷害最狠的。
蒼龍星域的天道之下,音之法則。能扛就是能扛,不能就是不能。
一喝之下,兩只幻妖同時七竅流血,形貌凄厲絕倫。
實際上……它們根本不是無相。它們始終只能依賴陣法,甚至不敢離開范圍。當陣法被瓦解,它們又拿什么扛夏歸玄?
“你們這么弱,卻玩弄了人類神裔這么多年……這群娃讓我有些失望……”夏歸玄搖了搖頭,抬頭看了看戰艦,忽然又笑了:“不過好歹有個公孫玖……說來這件事情,即使我不參與,你們也不一定能贏下公孫玖。因為你們畢竟只是一抹影響極其微薄的寄生,自己本體根本過不來,只能玩弄陰謀詭計,連寶物都得借用我的……在戰艦面前都是笑話。”
說著又嘆了口氣:“你們以為這一次對公孫玖發動了全方位的打擊,卻也沒有想過他居然也會在這個時候就已經策劃雷霆兵變,戰艦都已經開到你家門口了,你們還在慢悠悠捉他的人玩栽贓政斗的把戲……當你們暴露了邪惡的外形,原先猶疑的軍心再無疑慮,他還真能一舉代夏,也就是可能會有很慘痛的傷亡代價吧。”
劉知遠有些艱難地嘔著血,虛弱地道:“我確實不知道他是如何避開元帥的軍隊,甚至不知道他是用什么理由調動的銀河艦隊聽他的命令埋伏夏京上空……也許這背后確實有他的一些特殊的籌劃……但沒有得你之助,他甚至未必會興起這種想法,只能被動地跟我們玩政治斗爭,最終輸的只會是他。”
夏歸玄笑笑:“也許。”
劉知遠眼里閃過惡意的光:“你可知,如今他可謂君臨大夏,不會愿意頭上壓著一個神靈,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你。”
夏歸玄抬頭看天:“是么……其實……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