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水晶杯在空中飄來,酒香滿溢。
夏歸玄接過,遞給凌墨雪一杯,也沒說什么,站在窗邊看宇宙之景。
宇宙浩瀚,初看很美,但一旦在宇宙之中航行久了,可能會讓人枯燥得發瘋。因為什么都沒有,一切是虛無,永遠都是極遠處閃亮的星星,迷茫無際,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目標在哪里。
像是人類永遠處于夜空下,或是水手無盡的海中航行。初時興奮,久而發瘋。
也像是道途的尋覓。
凌墨雪默默站在他身邊,輕輕啜著不知道什么釀法的酒,暖暖的微醺,卻讓細胞都活躍了起來。
但她的心情很不活躍。
陪著看了很久的宇宙,永遠不變的外景,凌墨雪終于低嘆一聲,打破了沉寂:“你……真要信用這個海盜?”
“并沒有,能用先用,我們確實需要向導。”夏歸玄道:“它應該還是我那個不記名徒弟的仇人,我怎么可能隨便信任。”
凌墨雪似是吁了口氣:“那就好。它們作惡多端的……”
夏歸玄看了她一眼。
凌墨雪眼神有些閃避,低頭看著酒液:“我……我和以前不一樣了。”
“是因為修行不同,還是因為位置不同?”
“我、我不知道。”凌墨雪抿嘴想了好久,才有些迷茫地道:“我也知道今天的做法,給主人添了很大的麻煩,破壞了全盤的計劃……特別是那紅月……主人原先不想打草驚蛇,是為了我才沖突的吧,是保護我。”
夏歸玄笑道:“沒什么。”
凌墨雪低聲道:“謝謝你,我……”
夏歸玄伸手挑著她的下巴,撫摸著她的唇,輕笑道:“真要謝,難道不是用行動表達?”
不知為什么,明明很習慣,甚至自己都“故意求懲罰”的,可這一刻凌墨雪心中還是涌起了屈辱和難過。
他這種態度,還是把我當成和摩耶一樣的性質了吧。
能用先用,我確實需要一介玩物……你還是某某的仇人。
他對摩耶的評價,幾乎每句話都能與自己對上。
不知道為什么這么難過,難道不是應該的?之前自己還說了,你沒力量我都不會理你。
大家各取所需不是嗎?
是因為他攪動星河、轟退紅月的舉措,“想做就做”的寵溺,那種依靠和溫柔只是自己自欺欺人的感受,實際上他要的只是一個能侍奉的女奴,要的只是這樣的“感謝”而已。
對比摩耶,就像看見了自己,參照得太過明顯,仿佛照著鏡子,看見了一切真實,擊碎了自欺欺人的溫柔。
是這樣嗎?
夏歸玄一時也不知道這看似堅定剛毅的劍客此時心里居然是在自傷,他只是調笑了一下,心里想的東西還挺認真的:“其實你今天做得不錯,倒也是當賞的,我想想……”
“不用了。”凌墨雪的聲音有些發抖。
夏歸玄愕然看去,卻見她眼眶微紅,輕輕垂首:“主人賞的……已經夠多了。夠了。”
壓抑著的哭腔終于沒壓住眼淚,輕輕地,一滴跌落了地毯,在云深之處濺起了微瀾。
“對、對不起。”凌墨雪慢慢下跪:“讓主人掃興了,我、我這就感謝。”
夏歸玄一把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沒讓她跪下去。
凌墨雪抬頭看去,夏歸玄伸手輕輕拂去她臉上的淚痕:“傻子……你我都是。”
凌墨雪怔怔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此刻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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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歸玄伸手將她輕輕擁在懷里,下巴靠在她的額頭上,低聲道:“我是傻子,以為你喜歡這樣的情趣,我自己也沒扭過來……你也是傻子,以為我放棄后續計劃,只是圖女奴侍奉?”
下巴慢慢往下挪,變成了親吻她的額頭,聲音越發輕柔:“真以為我那么無聊啊……當然只不過因為,那是凌墨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