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雪去拍他的手,拍了一下沒拍開,便也就臉紅紅地任他摟著,嗔道:“你還傷著呢,好好涂藥,別的……”
頓了一下,低眉垂首:“好了再說。”
那一垂首時眼波里的溫柔,實是在她這樣的人身上從所未見,看得夏歸玄目不轉睛。
凌墨雪也覺得,自幼就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么小女人的時候。
她即使是甘心跪侍的時候,眼神都不是那樣的。
那是討好,是獻媚,是自己都不知道是心中臣服呢還是為了能量。
赤月礦星之后,有了一點溫柔……因為“你是凌墨雪啊”。
心中很感動,很柔軟,很喜歡他那句話,和他送的“女人小禮物”。
但也有些隱隱的混亂。
凌墨雪想起自己之前莫名其妙的那種感覺:侍寢的話,太快了。
為什么太快?龍都吞了還覺得侍寢太快,不是搞笑么?這二者之間還有什么很大差別么?甚至前者更過分好吧。
現在她知道了。
如果論身體,他一定要侍寢的話,沒啥快不快的,無非就是那么回事,自己早有準備,也早就愿意,或者索性說,不愿意也沒得選擇,只能愿意。
但如果是論心,從臣服他討好他的侍奉,變成喜歡他,想和他那個……那可就太快了。
快得自己都扭不過味來。
他只不過是處于高高在上的云端,笑著說你和摩耶不一樣,因為是你,我才保護你,自己就因此而感動,是不是太廉價?太卑微?
那無非也只是一種隨手就能給的賜予而已,說是為此改了原計劃,可他本來就是隨心所欲,乘興而游,興盡則返,誰說得清是為什么呢?
他什么都沒損失,終究缺了一種證明,其實哪怕是他哄著說一句“我很在乎你”都算一種證明了,這個要求是不是很低?
他真正重視的是道途,心中喜歡的是殷筱如,凌墨雪能在心中排哪里?
“你喜歡就好。”
是真的這么認為,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好,還是一種試探?
試探他到底喜歡不喜歡?
他沒有回應。
凌墨雪其實很清醒,劍心一直純澈地倒映,把一切分得明明白白,把最感性最分不清的事情,猶如劍鋒去解析。
她也知道沒有必要,這東西真沒有必要分這么清楚,糊涂點像那個殷筱如,說不定討喜得多?可控制不住。
可能是劍道的固執?
直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