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天這事兒,夏侯安肯定要替蔡邕出頭。
至于這些人為何故意刁難排擠,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因為蔡邕得董卓器重和青睞,他們眼紅嫉妒,明面上不說,暗地里卻給蔡邕打上董卓黨羽的身份,故意借機欺辱。
伯陽!
見到夏侯安替自己出頭,蔡邕情緒一上來,霎時紅了眼眶。
“你是何人,竟敢擅闖司徒府邸?”
堂內一名穿著褐色錦衣的男人豁然起身,看向堂外的陌生少年,陰沉著臉大聲責問,大有將夏侯安下獄問罪之態。
蔡邕本想過來引薦,夏侯安擺卻了擺手,示意不用小老頭兒出來打圓場,他也不怵在場諸人,擲地有聲的說著:“小子夏侯安,如今任羽林郎一職。得知司徒公壽誕,故而前來祝壽!”
得知夏侯安只是羽林郎的身份,諸人心里輕視不少,加之并未聽說過董卓麾下有姓夏侯氏的心腹,遂更加有恃無恐起來。
“大膽小兒,司徒府內,豈容你這小小的羽林郎放肆!”
“來啊,給我將此子叉出去!”
堂內諸人義憤填膺,似乎完全把司徒府當成了自個兒家的地盤。
護府的兵丁聞訊而來,在看清形勢以后,作勢就要將夏侯安拿下。
關鍵時刻,坐在正對大門方向主位上的王允大呼一聲:“且慢!”
有了王允的發話,府丁們自是不敢再冒然動手。
諸人對此感到不解,難不成這小子真是王允家的后輩?
堂內諸人不知夏侯安,王允卻是曉得。
僅僅憑借兩碗餛飩便博得了董卓的好感,而且擅于迎合奉承。
這小子,有些門道。
“原來是夏侯郎官,老朽未能出門相迎,實在慚愧,還請伯陽見諒。”王允主動放下身份,如同長輩一般的笑呵呵說著,算是給足了臉面。
堂內諸人對此感到詫異,他們混跡于官場,王允的表態,足以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小子有些來頭。
而且,是跟董卓沾邊的人!
王允并未點名夏侯安的身份,客套比了個請的手勢:“來者是客,伯陽請落座就席吧!”
相比之下,王允實在太會做人了。
夏侯安對此表示不急,掃了堂內諸公一眼,向王允拱了拱手:“小子來的匆忙,也沒帶什么好禮,所以想借花獻佛,暫借蔡伯父的胡琴,為司徒公奏上一曲,算是祝壽之禮,還望司徒勿要嫌棄!”
原來這小子是蔡邕的侄兒!
可若單是蔡邕的侄兒,王允也用不著如此客氣,想必還有更深一層的身份。
在場諸人的心思千奇百轉。
而此時的夏侯安已經接過蔡邕手里的二胡,闔上雙目,右手提拉弓桿,輕輕拉動起來。
與蔡邕方才的哀怨凄涼不同,夏侯安所奏出的效果明顯截然相反。
歡快,輕揚!
在場之人聽了,忍不住的想要閉上眼睛全神貫注的去認真聆聽,而就在閉上眼的瞬間,整個人仿佛都置身于茫茫草原之上。
胯下是騎著雄駿的寶馬,隨著節奏的攀升,胯下馬兒的速度也從慢跑,飛速疾馳起來,甚至能夠感受得到撲面而來的風,強勁的打在臉上。
演奏到**之處,好似真有成千上萬的駿馬在一起奔騰,巍峨壯觀,場面恢弘無比,他們本人,也好似化作了其中的一匹,競相往前奔逐。
吼!
高昂時,驀然想起了虎嘯之聲!
二胡聲戛然而止。
夏侯安睜眼,低頭。
弦,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