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打哦打哦打哦打哦打打打……”
晨曦灑在院落,少年暴喝聲起,雙拳猶如****。
身穿短打練武衫的夏侯安四面出擊,使出渾身解數猛攻,而作為對手的許褚則是以掌相抵,只守不攻。
眾護衛從旁圍觀,看得津津有味。
“沒看出來,咱這主公人不大點,拳腳倒挺有勁兒。”新加入的裴元紹蹲在前排砸吧著嘴,有模有樣的點評起夏侯安的進攻路數。起初他還以為夏侯安只是生了副好皮囊,繡花枕頭,沒想到還真有兩下。
聽得裴元紹的聒噪,作為隊長的蒲陶霎時不忿起來:“你這廝休要小瞧了主公,就連呂將軍都說,主公的意志是天下間一等一的。”
“就是那個自詡天下第一的家伙?”
裴元紹斜瞥一眼,語氣不屑。
“不是自詡,是公認!”蒲陶進行糾正。
切,那是沒遇到我……
裴元紹正欲反駁,卻忽地聽見旁邊的徐黑炭大喊起來:“許仲康,你踩線了!”
因為這一聲大喊,場地里的搏斗戛然而止。
許褚腳下,有一個白石灰撒畫的大圈,約莫丈余寬,只要被擊退得踩線或者出圈,就算許褚輸了。
這是夏侯安定的規則。
不是他不要臉,而是兩人的實力懸殊,差距太大。
不用規則限制,基本上就是白給。
起初這個圓只有兩尺寬,也就是直徑四十厘米左右,只夠許褚兩只腳站在里面,可即便如此,夏侯安也破不了防。
如今,圓圈已擴至數倍。
勝負已分。
持續猛攻的夏侯安在彈開之后,胸中強憋的氣機散去,身體內早已是干涸匱乏,在原地杵著膝蓋急劇喘息,豆大的汗珠更是如同珠簾斷線,順著臉頰啪嗒啪嗒落在地上,他側目看向護衛中的一人,喘息著問:“青黔,這次用了多久?”
“主公,兩柱半香。”陳青黔恭聲回道。
一炷香大概是五分鐘左右。
兩柱半,也就是十三分鐘。
果然,我還是太菜了……夏侯安垂著腦袋,在眾人看不到的視線下,神情略顯沮喪,等到氣息稍微平穩了些,他才直起身,接過遞來的毛巾,擦拭起大汗淋漓的臉龐。
“有仲康哥在,主公還這么拼命干啥?”
護衛中,年紀最小的徐黑炭表示不能理解。
其他人也同樣不懂。
院外街道上。
呂布和李肅并肩而行。
昨夜在妻子的‘點撥’下,呂布決定反水。
所以他今天一大早就去見了李肅,李肅在見到呂布后,眼底閃過欣喜,心中大石落地,五原郡守之位已是十拿九穩。
衣錦還鄉,指日可待。
簡單寒暄兩句,李肅帶著呂布出發。
一路上,呂布想過很多具有可能性的幕后黑手,就連那個十歲出頭的小天子也被他位列其中,然則當李肅在夏侯安的家門口停下腳步時,呂布仍舊有些猝不及防,甚至主動提醒起李肅:“子欽,你怕是走錯路了,這里是夏侯伯陽的居所。”
夏侯安舍命為董卓擋刀,這已是關中地區人盡皆知的事情。
而且,夏侯安還深得董卓器重。
所以在呂布看來,誰都可能叛變,唯獨夏侯安不會。
然而李肅的回答卻極為殘忍:“實不相瞞,我們今天要見的,就是夏侯安。”
轟隆!
萬丈晴空里,好似炸響一聲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