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我從來就不是成大事的材料,我只是想安靜的當條咸魚而已,可老天爺一直沒有給我機會。”
夏侯安自嘲一笑,如果連對你好的人,你都能見死不救,那和禽獸有何區別?
李儒一時詞窮。
于是夏侯安繼續吩咐眾護衛:“出了弘農,你們繼續往前走。曹孟德在東郡,假如我回不來……”
夏侯安頓了頓,“你們就去投奔他,他自會善待你們!”
此去兇多吉少,夏侯安心里已經做出了最壞的打算,提前安排起‘后事’。
蒲陶等人霎時紅了眼睛,連忙搖頭,聲音都有些哽咽起來,直說:“主公,您一定會平安無事!我們等您回來!”
得知夏侯安要走,車廂內的貂蟬掀開車簾,美目含憂的輕啟朱唇,囑咐了一句‘郎君小心’。
董白則是直接鉆出身來,手里握著一個巴掌大小的荷囊,遞給夏侯安,然后兩只小手輕輕握住夏侯安因練武而變得格外粗糙的右手,閉上眼睛滿是祈禱的說著:“伯陽,這是小時候翁翁送給我的護符,這些年我一直帶在身邊。現在我送給你,你一定要平平安安。”
夏侯安內心有被這善良的小姑娘給打動到,認真點了點頭,接過繡囊,也不打開,直接放進了懷里。
“許褚,我們走!”
兩人勒馬調頭,回馳長安。
…………
長安城外,已是兵臨城下。
李傕郭汜率大軍壓境,將長安城所有城門出口,圍得水泄不通。
城內,只剩兩萬守軍。
李傕一聲令下,麾下部眾發起進攻,準備一舉攻破皇城。
然而關鍵時刻,身為國之太傅的王允親自披甲上陣,督戰城頭,同時放出狠話:想要破城,先從老夫的尸體上踏過去!
眼見滿頭白發的王允都親自上陣了,城內守軍一時間士氣大漲,人人奮勇殺敵,給李傕郭汜的部隊造成了不小傷亡。
強攻數日,竟然未能破城。
城外駐營。
吃了憋虧的李傕從前線退回,一走進大帳,就扔了頭盔,嘴里罵罵咧咧:“娘的,這長安城真是塊難啃的骨頭!”
身后,郭汜、張濟、樊綢等將陸續而入。
這幾日他們輪番上陣,幾乎沒給守軍喘息的機會,然則縱使如此,也仍舊沒能攻破長安。
王允這老家伙,真有兩把刷子!
四人各自落座,大灌起涼水。
肥肉就在眼前,只要攻破城池,擄了天子,他們就可以效仿太師,也給自己封個將軍當當。
然而,王允這個絆腳石是又臭又硬。
加上那個猛地不像人樣的背主之賊呂布,簡直就和噩夢一樣。
郭汜曾在城下搦戰,引來呂布單挑,結果自負勇武的郭某人不到十合,就被方天畫戟刺穿了胸甲,要不是運氣好,差點就當場掛掉。
自此,再也沒人敢提出和呂布單挑的愚蠢建議。
可就這樣退去,四人皆是心有不甘。
進不得進,退不得退,如何是好?
這成了擺在當下最為頭疼的問題。
關鍵時刻,還是賈詡獻策:“諸位將軍,在下以為,想入長安,非是只有強攻一策。”
李傕等人聞言,皆是眼神一亮,齊齊看向賈詡。
如果說之前他們還有些瞧不上這個相貌普通的中年文士,那么在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之后,他們對賈詡已經是徹底的心服口服。
如今聽得賈詡有策,四人皆是放下水碗,拱手請教起來:“先生有何妙計,吾等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