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臺階不下,張邈為之大怒。
這使他想起之前在諸侯大營時的情景,一如今日,夏侯安就在眼前,然而所有人都要護這殺人兇手!
雙方劍拔弩張。
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廝殺的架勢。
曹昂從前面退去,拍馬來到天子面前,躬身懇求:“陛下,陳留郡守張邈無故發難,請您出面替伯陽主持公道。”
他相信,只要天子發話,張邈就一定不敢多說什么。
劉協呢,面露猶豫之色,不知該不該答應,于是屏退曹昂,詢問起身邊親信。
此人姓劉名和,同為漢室子弟,現如今任職侍中,他老爹就是大名鼎鼎的幽州牧劉虞。
早在逃離長安時,劉和就已經寫好書信,遣人送回幽州,請老爹率軍勤王。
沒想到的是道路阻斷,書信遲遲沒能送到劉虞手中。
“陛下,張邈在外為官多年,素有名望,臣私下聽聞,他與夏侯安有殺子之仇,此番怕是尋仇來的……眼下,張邈在兵力上占據絕對上風,即使陛下出面,說了也未必會聽,反倒徒惹了張邈不快。臣建議,還是明哲保身,靜觀其變吧!”
劉和說出自己的看法。
劉協聽了,覺得很有道理。
這一路上,夏侯安雖有功勞,但不知怎的,劉協每次在見到他時,總有種說不出的壓抑,與此同時,身體里好像也有某種東西在不斷流失。
此番你若是遭遇不測,朕以后會命人為你立碑做傳,萌蔭后世,以顯汝之榮耀……
劉協心中默默說著。
畫面轉回到城門。
見狼騎擺出作戰迎敵的姿態,在張邈手下任職參軍的陳宮進言:“府君,騎兵優勢在于沖鋒,趁現在狼騎還未出城,咱們應當派人將吊橋堵住,限制其馬匹,然后一窩蜂的只往里面沖就是了。咱們人眾,對方勢必抵擋不住!”
張邈點頭,當即令麾下士卒變陣,先將吊橋堵住,防止狼騎沖鋒。
見狀的魏越眉頭皺起,在張邈徹底翻臉之前,他也不敢先行挑起事端,以免落人口實,如此一來,反而落了下乘。
這樣下去肯定不行。
此時,許久沒吭聲的夏侯安忽然大聲喝道:“張邈,你兒子作惡多端,死有余辜!殺你兒子的人是我,這本是你我之間的私怨,沒必要把三軍將士牽扯進來,白白流血犧牲。你既有‘八廚’之名,敢不敢過來與我單挑?”
夏侯安先說明這是私怨,又揭露張潑惡行,同時還表示自己不想讓雙方將士白白流血,以此降低陳留士卒的作戰心態,再以言語相激,逼迫張邈出戰。
陳留將士聽了,果然有些動搖,尤其是堵在最前面的炮灰士卒,心想你兒子死了,憑啥要我們豁出性命為你買單。
陳宮連道:“府君,此乃激將之法,不可中計!”
張邈面色鐵青,咬牙發恨。
夏侯安見張邈不出,再度大喊:“張郡守,如果怕輸,我讓你一只手也是可以!”
誰都有脾氣,尤其是像張邈這種年輕時以俠義聞名的人物,夏侯安如此輕視叫囂,若不應戰,以后傳了出去,臉往哪兒擱。
“豎子安敢欺我!”
張邈怒吼一聲,當即命人將空地騰出,他要與夏侯安單挑!
見到圍困吊橋的士卒挪開道路,夏侯安為之大喝:“許褚、狼騎,隨我沖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