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是天鄉的王,現在和以后會是天下的王。”平司睥睨白衣人一眼,“你這樣問我,我倒想起來了,你是何人?”
白衣人思慮片刻說道:“春秋的故人。”
春秋......原來紅衣人的名字叫春秋......春秋是天地榮枯之始,生在此,死在此......這樣的人,受制于人卻是有點奇怪。
“丟了華鱗骨,鱗族如同螻蟻,任人宰割,他們之所以還沒有絕種,是因為我手下留情。我留了他們的命,對他們做什么都是應該的。”平司冷冷笑著對白衣人說。
白衣人被他言語激怒,他掌中祭出一把匕首朝著平司狠狠刺去,這時,我耳邊忽然涌進一聲宛如驚雷虎嘶般的聲音,我緊緊捂住耳朵,我抬頭向前望去,屏障那邊,紅衣人就地而坐,他膝上放著一把琴,那琴很奇怪,琴身像一塊凹凸不平的朱砂色長石頭,七根琴弦像血一樣,被銀色鱗片錯落包裹著,他纖長而有力的手指,輕撥動琴弦,天雷如暴雨而下,屏障破碎,百萬大軍也如螞蟻一樣被天雷灰飛煙滅,被血浸透的雪上,幾許血羽飛舞,此刻,金甲兵踏過血色的大地長驅直入直沖江北......
我回頭看著平司,金甲兵飛快經過他身旁,他就像在金色流光中停留的玉雕。
白衣人不知何時已摔倒在地,他的匕首落在他身邊,斷了......那琴聲也斬斷了他的武器,他苦苦一笑,輕語一聲:“我救不了你了......”他好像很遺憾,又無可奈何,仿佛他已經知道了事情一定會到這一步,但是他還是想拼一拼,結果就如那把斷掉的匕首,被現實打的無力反擊。
腳下的冰層開始斷裂,每一聲冰裂聲都驚心動魄。
春秋手中的琴消失了,他站起身來,緩緩走到我身邊,意味深長的看著平司。
平司則看著遙遠的北方,青衣人得意的走到他身邊。
“現在藏在那三十萬將士身體里的藥早已荼毒所有江北百姓,金甲軍入江北,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奪下江北。”青衣人得意的說。
此時,那尸山血海里站起來一個人,她帶著銀色面具,緩緩向我走來,是白玉......她何時來的?就在她接近我之時,一支暗箭從她身后刺來,不偏不倚直刺在她的胸口,那箭似是有很大力量,她中箭摔倒在地,便一動不動。那個青衣人身姿敏捷,一個飛身便循著箭的來處飛去,很快他便滿載而歸.......他帶回了一條金白雙首蛇,還有一個男人的頭顱,我記得那是北楚朝堂上號稱獵妖族族長的頭顱。他用腳尖把地上白玉的面具挑了下來,他們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凝重,這只是個干尸,并非白玉。
平司微微厭嫌的看了尸體一眼,繼而極目北望:“今日起,你便是獵妖一族的族長。”平司隨口封下一族之長,這個青衣人該是很討他喜歡。
春秋刺下血羽墜落冰層,瀾啟天江冰層忽然粉碎墜落水下,只有我們幾人腳下的冰層是完整的......
“不老血你得到了,江北你也得到了,現在,鱗妖故里瀾啟天江已經解除冰封,我已經完成了我們在天宮的約定,現在,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