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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衍邑在桌邊坐下,魏嵐把桌上碗筷收進盆里,舀了一瓢水泡起來,又端起桌上放的差不多的開水,含了兩粒藥片喝一口水仰頭咽下去。
衍邑把箱子放在桌上,目光一直隨魏嵐移動,見魏嵐吃藥,他眉頭微蹙:“病了?”
“小感冒,已經好的差不多的。”魏嵐點點頭,生意生疏。
自從上次和衍邑坦白之后,魏嵐的心境再次發生變化,從原來的抗拒中,多了一絲畏懼。
她其實有點害怕。
衍邑這個人偏執自我,她怕衍邑接受不了,到時候偏執起來,會做出不理智的行為。
為了保證自身安危不受到傷害,魏嵐喝完水后,蹲在后院門口,佯裝給爐子添柴火,盡可能和坐在桌邊的男人拉開距離。
爐子上的象鼻壺咕嚕咕嚕冒著冒,姜湯特有的味道冒出,況且爐子里還燃著過,根本不需要添柴。
衍邑一眼看穿魏嵐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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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拍桌子,“過來坐,我不吃人。”
“……我又不是怕你,我生病了,需要喝姜湯,我倒姜湯,不行嗎?”魏嵐一噎,犟嘴嘴硬。
心“怦怦跳”的給自己倒上一碗姜湯,魏嵐磨磨蹭蹭站起身,烏眉皺起,假意不耐煩道:“我不是犯人,別拿你審問犯人的那套對我。”
“不用審訊犯人那套。”見她還是不肯過來,衍邑默了默,軟下語氣耐心道:“說正事,我們應該面對面坐下來談,這是對彼此的尊重。”
魏嵐不好繼續推脫,只好踱步到桌邊,在他對面坐下。
搪瓷缸子里裝滿棕黃色姜湯,剛煮開,熱氣繚繞,有點燙手。
魏嵐捧了捧,被燙的迅速松開手,手指灼熱同感遲遲未消散,她摩擦一下,下意識去捏冰涼耳垂來緩解疼痛。
屋外下著雪,屋里兩個人面對面坐著,氣氛有點尷尬。
衍邑遲遲未開口,魏嵐斟酌再三,只好主動出擊,“你今天來,到底什么事?”
“那天你說的話,我認真想過。”衍邑垂下眼眸,語氣輕緩沙啞,像是陷入回憶。
提及上次的事,魏嵐心里騰起一絲緊張,手無意識捧住搪瓷缸子,被燙的又是一記哆嗦,險些打翻水。
衍邑擰眉,手猛然抬起想查看魏嵐有沒有被燙傷。
快越過桌面時,被燙了兩回的魏嵐已經將搪瓷缸子推到一旁,神情謙謙往了過來,“你繼續說。”
衍邑手抖了一下,繼而握成拳頭,重新落回膝蓋上。
“我覺得你說的很對。”
“你是你,她是她,無論你們是不是同一個人,那些畢竟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
“我不該一直揪住過去不放。”
魏嵐眉頭輕蹙,她聽出衍邑已經沒有繼續糾纏的意思,但事情發展方向和她想象中還是有些不大一樣。
她垂眸輕嘆一聲,纖長睫毛在下眼瞼落下一層淺淺的剪影,“或許我的做法很自私,但希望你能明白,如果真正的魏嵐還在,她一定不希望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
憔悴,仿佛被人搓掉一身銳氣。
如果原來的魏嵐也喜歡衍邑,那么,她一定不希望看到衍邑這幅落魄的模樣。
也更不會希望,她喜歡的人糾纏別的女人。
沒有那個女人能大度的接受自己喜歡的人對別的女人獻殷勤。
正如衍邑深愛原來的魏嵐,在知道自己喜歡的姑娘變了一個人以后,面對一模一樣的面孔,也無法接受她和別的男人親密接觸,是一樣的。
魏嵐喉結滾了滾,很多時候也會質疑自己是不是很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