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桑桑拎著水桶,嘻嘻哈哈很快跑的不見人影。
千防萬防,中午下地的人回來,上桌吃飯時還是出現的狀況。
大長桌上一海碗的清灼菜苔,一大盆蛋花湯。
一群大小伙子笑嘻嘻呼呼喝著湯,嘴里卻沖里屋三個姑娘叫嚷:
“哎!我說桑棗兒,前幾天那個黃鱔還有沒有?怎么不給做了?我們還沒吃夠呢!”
黃鱔不是正經肉,往年他們也都吃過,一股子泥腥味能把肚子里的隔夜飯都給吐出來。
也不知道大食堂的三個姑娘怎么做的,一點腥味沒有不說,那又軟又嫩的肉裹著湯汁一口咬下去,幸福的眉毛都要飛走了。
“是啊,是不是你們不會抓?要是不會,回頭我們抽空自己抓,到時候你們做,成不成?”
話還真被他們說中了,顧朝走了以后,家里的那些黃鱔又做了兩回,雖然還剩下一些,但不足以炒大盤供所有人吃,魏嵐索性沒折騰了,只讓右蘭每天挖些蚯蚓丟進去,暫時養著。
家里魚簍到是有現成的五個,魏嵐有一回裝好餌料起了個大早,奔到小港下游放魚簍的地方,做了幾次心里建設都沒能把腳踩進水里。
早上溫度本來就低,水里更冷。
她甚至都想象不出,顧朝每次是什么樣的心態下水的。
他也是有血有肉的大活人,不是鐵打的啊。
魏嵐輕“嘖”了一聲,秀眉心疼擰起,腦海里忽然閃現曾經在電視上看到過的,那種漁民捕魚時穿的有點像背帶褲形式膠鞋,從腳一路連到胸口,只要水位不到胸口,就不會打濕衣服。
這個年代,不知道有沒有賣的。
魏嵐被身邊姜麗華輕推了一把,驀地回神,張嘴正要回答,外頭突然一陣喧嘩叫罵:
“黑蛋兒你行不行了?大家都還在吃飯呢,你這讓大家還怎么吃的下去?”
“對、對不住了!你們先吃,先吃,不用管我!”
一陣急促腳步聲跑過,屋里聲音沒有停下,“別人正吃著呢,他突然要蹲茅廁,這還怎么吃?”
“就是就是,哎、哎喲……怎、怎么……我的、我的肚子也疼!”
“哎呀,我也是,不行了,黑蛋兒,等等的,等等我,我也去!”
“我、我也去!”
眨眼的功夫,剛才還鬧哄哄的長桌人跑了一大半,剩下的三五個相互大眼瞪小眼,隨即如出一轍的長腿一蹬,擠開椅子和桌子拉開距離,手里的紅薯、飯碗都推得老遠。
一個人拉肚子不能說明問題,三個、五個十個的都拉肚子,那就足以說明是大問題,為了自己以及工程的安全,大家一個個的,都十分小心。
魏嵐和姜麗華三人聽著動靜出來,一見空了大半的堂屋也有些傻眼,“怎、怎么?”
“他們都鬧肚子了……”面對女同志,幾個小伙子也不好像對男同志那樣,粗脖子急眼,只是嘟嘟囔囔委婉表達想法:“該不會是飯菜的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