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趙德忠低著頭靠近大黃的耳朵,“打個商量,你進去看看里面發生了什么情況?”
怎么這么大的動靜的,嚇死人了。
大黃耳朵動了動,裝作沒聽見一樣,往外面走去,嘴巴嚼著幾片竹葉,看也不看趙德忠一眼。
趙德忠見狀手中拂塵一甩,嘴里小聲嘟囔著。
“不是說大黃能聽懂人話的嗎?殿下莫不是又在框我。”
阿滿將整個身子都貼在門上,呼吸都是極小心的,生怕引得大黃注意,朝著她走過來。
聽見趙德忠這句話,她不禁在心中暗暗翻了一個白眼。
大黃聽不聽得懂人話她不知道,但她知道,每次太子妃一叫大黃,大黃便會甩著尾巴過來。
但是對其他人就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顧小將軍曾經因為眼饞想將大黃搶過去,便自告奮勇每日去給大黃喂食。
最后褲子都被咬碎了十幾條,偏偏顧小將軍也一直沒放棄。
直到太子妃將大黃送至西山放走,顧小將軍才將這念頭拋卻。
“說起來大黃雖然瞧著嚇人,倒真像殿下所說,性情十分溫順。”趙德忠湊到阿滿面前,得意的炫耀了一句,“今晨我帶著大黃出去遛彎,所有人的目光里都充滿著崇拜。”
趙德忠摸了摸拂塵,面露笑意。
阿滿冷酷無情的戳破了趙德忠心中的幻想。
“他們哪里是目光中充滿著崇拜,而是因為大黃在那心中害怕,趙公公,你這是狐假虎威。”
趙德忠:“……”
難道就不能給他留一點幻想嗎,非要將這一層泡沫戳破做什么。
趙德忠哀怨的看了一眼阿滿,隨即自己則將耳朵貼在窗子上,企圖聽到里面的動靜。
揚起的灰塵散去,景陌清晰的看到女人淡然的神色,只這淡然的后面,像是無盡的怒火在燃燒著。
男人將手上的一盤腌梅子和衣袍放到旁邊,然后看著滿地的廢墟,沉默了起來。
這時候,他總是得說些什么來緩和現在的局面的。
要不然,萬一太子妃怒火攻心,一掌朝著他拍過來,那便不好了。
顧卿瀾這時候卻也多多少少恢復了些理智,她拂去衣角沾到的灰塵與木屑,對著男人甜甜一笑,“西山行宮的物件到底是時間長了不太結實。”
“妾身只是輕輕的摸了摸,這桌子便裂成了兩半,真是要嚇壞了。”女人纖纖玉手輕撫著心口處,煙眉微蹙,像是十分害怕。
景陌神色復雜的看著廢墟,先前確實是從中間裂開的,但是落在地上的時候,便紛紛碎成了一片一片。
“太子妃說的極是,這物件年歲久了,容易壞也是有的。”
“不過最近天干物燥,孤總是覺得唇邊干燥,這可怎么辦呢?”
這是在要封口費了,唇邊干燥?
顧卿瀾起身倒了一盞茶,遞了過去。
男人沒有接,而是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嫩滑的手感讓他忍不住摩挲了下。
就著顧卿瀾的手,他將這盞茶水喝完。
茶水清澈,又帶著些許苦澀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