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日便改日吧,不過在我的心中,大師兄便如顧北辰一樣,是我的嫡親兄長,這里就是大師兄的家,外人二字,大師兄莫要再用了。”
顧卿瀾站起身,目光沉沉的看著男人攥緊的手指,眉頭幾不可察的皺起。
“京中美人甚多,師兄多出去走走,說不定便能碰到心儀之人,這簪子屆時送出去,也能傳為一時的佳話。”
“好好照顧自己,我先去看看父親。”
語罷,便轉了身,輕聲嘆了一口氣才離開。
看著她離開的身影,謝容辭自嘲一笑,“咔”的一聲,木簪應聲而斷。
心儀之人……不會再有了……
如今見她沒有半分憔悴,面上也未露出悲戚,他大概真的可以徹底放手了。
盡管他,連努力的資格都不曾有過。
只是在她的心中,能與顧北辰在同一個位置,他至少,該感到開心。
“說完了。”婁堰嘴里叼著一根不知從何處撿來的草,痞痞的倚在樹后,看向走來的顧卿瀾。
一身紅色廣袖流仙裙,像是要將他的眼睛灼傷。
腰肢處用珍珠做成的鏈子束住,紅色寶石頭面襯的肌膚愈發的晶瑩似雪。
額心花鈿處用朱筆描紅,眼角也跟著暈了淺淺的紅色,妖艷而又不失端莊。
“你下手太重了。”顧卿瀾撇開落在她眼前的柳枝,說道。
下手太重?
他若是下手不重,只怕此時的謝容辭,早就已經成了地府冤魂了。
冤這個字或許還用不上,畢竟那懸崖,可是他自己要跳下去的。
婁堰眸中閃過些訝然,問道,“你又如何知道是我打的,就不能是他在外惹了誰所以被揍成這樣嗎?”
顧卿瀾拉過他的袖子,正在婁堰一頭霧水的時候,才開了口,“你的食指上有一個玉戒,玉戒上面刻著你自己的名字,大師兄臉上的巴掌印,和你的手一模一樣。”
“再者,就算有大師兄打不過的人,你覺得那人會扇大師兄一巴掌?”
婁堰:“……”
他又不是故意的,怎么說的他好像故意往謝容辭臉上招呼一樣。
“說吧,原因是什么?”
她雖然沒有在謝容辭那問到底,但不代表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不提了。
婁堰目光閃躲,支支吾吾道,“就,就我和他吵架了,所以才打了起來。”
顧卿瀾:“……你覺得我看上去和你一樣,腦子不好使?”
這么離譜的理由,任誰都不會信的。
婁堰不樂意了,眉心嫣紅小痣都像是點了火一樣,反駁道,“我怎么就腦子不好使了,你是不知道,外面的人見了我都說我腦子特別靈光,看起來特別的精明。”
“你打得過大師兄?”
顧卿瀾這一句話,便讓婁堰熄了聲。
好吧,小師妹這句話,是字字皆真。
三個人里面,他確實是武功最弱的那一個。
但是,要想讓他承認自己是最弱的,那是絕對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婁堰眼珠轉了轉,胡謅道,“我給他下了軟筋散,所以才能打得過他,你是不知道那場景,可壯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