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日一晃而過,許道三日中除了好生歇息,消去困守白毛風窟的疲憊之外,便是在不停的采買東西。
他去過幾次鬼市,購買丹藥、符咒、符紙符墨等,還再次去過寮院,和相識的道徒往來、打招呼。
許道能明顯感覺到,白骨觀內更加壓抑,每個道人臉上都是肉眼看見的緊張,甚至惶恐。
許道尚好,但他準備的時間只有三日,遠比其他道徒更加緊迫。幸好的是,該處理的事情,他一件件都處理的差不多了。
“劍匣、玉鉤、符墨,蠱蟲、祛毒凈水符……辟谷丸三十六丸,足夠支撐三年。”
臨出洞府之前,許道最后清點了一番,發現并無遺漏,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不過他還是有一件事情還沒來得及辦完,只能等之后看情況再說。
許道從袖中掏出數張信箋,垂眼看著上面娟秀的字跡,口中念到:“尤冰道徒。”
這張信箋正是尤冰寫給許道的,對方已然不是道童,而是道徒!
按信箋上面說的,尤冰在與許道交合一番后,元陰被破,且得了靈丹的滋潤,再加上還有許道留下的標記,在觀中得到了方便。
她埋頭苦修,終于在半年后,也就是許道出山做任務時突破到了煉氣境界,晉升為道徒。
但等尤冰出關后要尋許道時,她投遞信箋許久,卻仍未得到許道的回應,經過打聽方才得知許道被關進了白毛風窟之中。
風窟乃是宗門重罰之地,非得寮院指派不得進入,而尤冰又是個新入煉氣的道徒,無甚關系。
這才一直都沒能和許道聯系上,只得時不時的投遞幾封信箋在寮院中,以期許道出窟后能發現,并可以從信知道一二白骨觀和她的近況。
看著信箋上日記一般的言語,許道面上輕笑,“以前只知此人清冷高傲,今日方才知道竟也有小女子姿態。”
信箋上的內容不便多說,許道又細細看完一遍,他記下上面的東西,習慣性的想要掐訣使出點火術,將信箋燒成灰飛。
但他心中略微想了想,忽地又將信箋折起來放入了袖中。
等一干事情了解,許道環頭四顧。
他打量著自家清幽的洞府,暗嘆:“才回洞府就又要離山,真是終日奔波苦,一日不得閑。”
失笑的搖搖頭,許道輕呼一句:“去也!”
吟!他一甩袖子,背著煞氣劍匣,腰間掛著蠱蟲葫蘆,腳下靈光閃動,身影頓時就消失在洞府中。
……………………
行至白骨觀山門內,許道停下神行法術,改為尋常步行,他低著頭,慢慢的走在觀中。
空氣中的薄霧微微涼,帶給人滲入心臟的涼意。
偶爾有道人從許道身邊走過,也都是腳步急匆匆的,許道尚來不及認出對方身上的道袍,其身影便消失在霧氣之中。
踽踽獨行,等許道來到寮院跟前,不少人已經聚攏在附近,萬余人頭攢動著,活像是擠得緊密的螞蟻。
同時現場氣氛森嚴,無人敢大聲喧嘩,似乎每個人脖子上都掛著一塊秤砣,令人頭顱彎彎的低垂著,壓的喘不過氣來。
寮院外的人都是白骨觀中的道童、雜役,像許道這等道徒身份的弟子,自然是要走入寮院中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