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妮子跟在我身邊怕是還浪費了,以其資質,恐怕連洱海道宮之流都能直接拜入……正好她修行的也是洱海道宮的外門功法。”
心中一番計較,許道的眼簾低垂下來。
對于功法典籍,他不甚敝帚自珍,對于門下奴仆道童,他自然也不會苦苦拖著對方,反而希望個個前途都廣大,到時候還能助益他、甚至提攜他。
而小狐娘蘇玖就非常符合這點。
許道心間最后幽幽想到:
“救命之恩、傳法之恩雖大,卻也只留下感激之情,若要令人終身難忘,需得令其身心都為之銘記。特別是對于年少者而言,否則時日一久,情分也就會淡薄……”
想到這里,他輕輕是哂笑起來。
既然動了奇貨可居的念頭,自然最好也學學秦時那位呂父的手段,先備著,指不定真有派上用場的一日。
當然,也不必完全套用。
………………
短短數日時間一晃而過。
這些日子里面,蘇玖和刀客各有忙碌,反倒是許道自己,他除了偶爾提點一下刀客之外,便無甚事情可做,正好也休息一番,放松放松自個。
幾天內他先后喬裝打扮,一個人晃蕩在舍詔的山城之中,終日耍子,將山城有名的幾處茶館酒肆都吃了個遍,同時也親身發覺,隨著祭祀之日的迫近,城中是越來越熱鬧,如他這般廝混在山城中的修道中人不再少數。
這導致山城內大小鋪子的伙計都不敢怠慢任何一人,就連乞丐都不敢的得罪,生怕有道人游戲風塵,自個有眼不識泰山,撞上鐵板。
就在許道打算自個一人去旁觀舍詔的祭祀大會時,蘇玖在五日當晚便出關了。
閉關的時間不算太長,但她的收獲不小,不僅將功法參悟的更加透徹,還將許道賞賜給她的法器長鞭都溫養完全,徹底的掌握在了手中。
蘇玖學著許道,將法器縮小放在了頭頂,只不過她不是以發簪的形式,而是當做了一根束發的帶子,裹住自己雪一般的白絲。
舍詔的祭祀大會有些古怪,都不是在白日舉行,而是傍晚時分開始搭臺,夜間才會正式開始。
許道說出自己要去湊熱鬧之后,蘇玖因為剛剛結束閉關,央求許道也帶上她。
而老刀客望了眼山城中滿城的橘子色燈火,口上嘟囔著自己愚鈍,得抓緊時間參悟到老爺賜下的法門,選擇留在了院子中看家。
傍晚時分,許道著了一襲青衫,略微改變容貌,扮作成一個黃臉的少年郎模樣,因其修道的緣故,他年歲本就不大,乍一看上去,竟顯得和蘇玖差不多般年紀。
至于蘇玖則是只法術將滿頭的白發染黑,并遮掩住頂上的狐耳,同樣穿上青衫,變成了一個俏人的小書童。
只是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此書童不是男兒,當是女子。
就這樣的,天邊霞光退卻時,兩人就收斂著身上的氣機,混進了城中摩肩接踵的人群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