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高馬大的男姐托著腮,也陷入回憶,腦中的畫面都是拿著甘蔗橫掃小混混的英姿,她在想,如果是自己這具身板,都不用打架,恐怕戳在那就沒人敢惹吧。
然后白考兒、白子兔、白喵喵、白姍姍隨著音樂的進程,一個個陷入回憶中,仿佛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她們如此,零、曼俐、阿柒、高瑾也是如此,曾經有些模糊的畫面變得更加清晰。
此間只有倪墨和白曉蝶表情冷漠,似乎是沒什么觸動。
直到音樂彈奏到第六分鐘,白曉蝶和倪墨的記憶同時回到困守孤山的歲月,以及在竹溪村的時光。
在那段時間,兩人對身體的控制權幾乎是一半一半的。
所以白守業夫婦養著的是時而刁蠻任性,鬧著找奶奶的倪墨,時而是乖巧懂事幫舅舅打草喂豬的白虎妞。
他們的見識無法理解多重人格,只覺得白沉姜帶來的這孩子太過邪性,所以經常跟倪墨大吵大鬧,搞得全村皆知。
直至那場大水,被倪墨折磨的精神幾乎崩潰的舅舅舅媽決定把這個邪門的孩子關在家里,最好隨著大水一起沖走。
可偏偏被水娃看到了,沒辦法,只好回去把孩子接上,最終被倪墨剛剛分裂出來的副人格阿柒反鎖在房子里。
回憶至此,白曉蝶和倪墨對視了一眼。
隨著音樂繼續,白曉蝶殘缺的記憶逐漸找回,她記起了五歲之前的記憶,那些記憶比較單調,基本就是陪奶奶或媽媽睡覺,爸爸則很少見到他人。
比較刺激的就是當初從白沉姜手上死里逃生,似乎是她的求生本能讓她切斷了之前的記憶,變成了一個無知單純,仿佛失憶的傻白甜。
也是從那是開始,原本只能在晚上出現一段時間的她開始可以跟倪墨分庭抗禮了。
音樂沒停,回憶繼續,其他人都從回憶中掙脫出來,只有白曉蝶和倪墨還在繼續專注地傾聽。
白紙畫額頭滾落汗珠,曼俐趕緊幫她擦掉,而紙畫紋絲不動,且越來越投入,仿佛在燃燒自己來演奏這一曲。
她整個人都在發光,她的琴聲威力越來越大,大到曼俐都在驚呼,“這,這是怎么回事兒!”
在所有人都沒注意,在倪墨和白紙畫還沒意識到的情況下,在這音域的籠罩下,兩人竟然挨到了一起。
然后她們不受控制的抱住了彼此,臉貼著臉。
這種親密動作讓兩個成年女性感覺有些羞恥,但倪墨只是閉上眼睛,沒有出手打斷始作俑者白紙畫。
曉蝶蹭了蹭倪墨光滑的臉蛋,也抱緊了一些。
兩人的記憶穿過一條通道,回到了一個溫暖,柔軟的地方。
兩人就像是兩條魚,在那片空間游蕩,但有一道屏障,讓她們無法離開,只能在那片空間活動。
她們最先聽到的聲音是男的“啊,他們踢我了!”
“胡說,才三個月,都沒成型了,怎么會踢人呢。”
“可能是因為咱們的兩個寶貝都太厲害了吧!”
快樂的氣氛并不持久,很快外面的男人開始發脾氣,外面的女人開始哭泣。
陰郁的氣氛影響到了她們,她們從強壯變得孱弱。
兩個形狀不規則的小家伙可憐巴巴地依偎在一起,仿佛在說。
“姐姐,我餓~”
“我也餓~”
“那怎么辦啊,姐姐~”
“我是姐姐,那你吃了我吧,這樣就不餓了~”
“那姐姐你怎么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