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綾香一聽,現在可是騎虎難下,都給她分派上具體任務了,便說了聲,
“好”。
又回頭悄悄問岑以,
“岑以哥,我要怎么對接啊?”
她以前沒做過這事兒,不知道啊。
岑以稍微了解一點,但他對醫療駐防這一塊兒接觸的也不多,只低頭,湊近了喬綾香悄聲說道:
“醫療駐防最大的作用,就是跟在駐防后面撿尸體,那種大面積火力掃過來,想救人是救不過來的,為了更多更好的撿回自己人的尸體,所以醫療駐防都要好好保護自己,看準了全須全尾,還有氣兒,最有可能活下來的撿。”
這些話都是岑以聽他爸說的,這大概就是醫療駐防最常做的事情了,平常醫療駐防待在營地里,駐防有個小打小鬧的感冒破皮,也用不上他們,疑難雜癥方面,常駐營地的醫療駐防也看不了,都得去醫療駐防系統醫院找專家看。
因而,說閑也閑,說不閑也不閑。
喬綾香聽得發愣,她從沒想過岑以會這樣解釋給她聽,撿尸體,因為救不過來人,所以只能把最有可能活下來的駐防,撿回去......那得是一個什么樣倉促與宏大的場面?
跟電影大片兒里大致差不多吧。
她懷著一種模模糊糊的理解,繼續聽著許珊那些醫護們開會。
然后大家開始行動起來,搬床的搬床,布置病房的布置病房,調集藥品的調集藥品,大家忙得飛快起來。
趙龍的力氣大,就幫護士們搬家具,把那些原本作為研究室的房間家具,全都往樓棟外面挪動,因為暫時也沒有地方放,就先全都放進了雪地里。
喬綾香和岑以就轉來轉去,看著什么事兒能幫上忙的,就上去幫了一把。
就在嚴重危險區里,開始布置場地,準備接收不知第幾代感染者的時候,阿久已經將自己被駐防發現是假冒的,而后和岑以、趙龍一起加入了駐防的事情,告訴給了魏興平。
魏興平拿著手機,聽完兒子的匯報,半天沒有說話。
或許他是怎么料都沒有料到,自己兒子怎么就跑去當了駐防?那是個好玩兒的事嗎?
但現在讓他再說些什么去苛責自己的兒子,魏興平也不忍心了,當駐防,那可是比安檢死亡率高上不少的職業,有多少家庭,就是前天在電話中還和自己兒子聊得高興,轉眼自家兒子就突然沒了。
出于保密需要,怕是連怎么沒的,家屬都不會知道。
并且,當不當駐防,當多久駐防,還不是自個兒說了算。
他想了很久,嘴唇抖動著,才是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盡量用著嚴厲的聲音,對電話中的阿久說道:
“行吧,你先受著吧,讓你也試試不自由的滋味,你以為那是好玩兒的,等你被那些長官練得哭時,想去鄉下種地,人家都不會讓你去了,唉,行吧行吧,你媽以前還怕你早戀,十幾歲就給她整個孫子回來,這回不用擔心了。”
亂七八糟的,魏興平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他匆匆掛了阿久的電話,又直接給葉亦銘打了個電話過去。
葉亦銘的手機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