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過了至暗時刻,天一點點的透出一絲青光。
遠離湘水的區域里,有路邊的車子深陷入雪里,也不知道車主人是誰,也不知道車子是好是壞,就莫名沒有人再搭理這些車子了。
寂靜的風景里,只能聽到雪落在地上的聲音。
突然,原本深陷在雪里的車,被突然頂翻,一只渾身都是血的動物,從雪地里“嗖”一下攛出來,跳到了車底盤上,裂著血淋淋的獠牙,雙眸血紅的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
原本的車子下面,藏著一具已經被啃光了的骸骨,半埋在雪里。
冰天雪地的,沒有食物,沒有食物......
長著獠牙的大老鼠,搖擺著細長的尾巴,跳落在雪地里,嗅著肉香,朝著附近的居民小區跑過去。
貓吃老鼠,老鼠吃什么呢?什么都吃,這冰天雪地里,人最好吃,行動笨拙的人類,一無所知的躺在床上,也最易攻擊。
當老鼠開始成為感染者,并一步一步,朝人類裂開獠牙的,展開捕獵的時候,奔馳的公交車內,躲在阿久內襯口袋里的小奶貓,悄悄的升出一點小腦袋,趴在阿久的肩窩上,弱弱的“喵~”了一聲。
湘城封鎖線上,梵酉似乎早已經和誅仁通好了氣,這回陸正青開一輛車,裝滿老弱婦孺,阿久開一輛車,裝滿了湘城醫院,待觀察區里的成年男人。
那一車的老弱婦孺,還是按照程序,在湘城的封鎖線上換了車子,梵酉派了一小隊駐防給送到天才村外面。
而阿久開的這一車喊打喊殺的成年男人,梵酉都沒給他們換車,直接讓阿久開了車,送出了城外。
開這車,已經出了湘城的阿久,停了小白這一聲貓叫,眉頭蹙了蹙,將公交車停下,轉頭,對身后的一車敢怒不敢言的成年男人,說道:
“我去撒個尿,你們別跑了。”
說完,阿久抱著小白就遁了。
他一邊走,一邊問懷里的小白,
“你怎么又餓了?邱晨那么大個人,都不夠你吃的?你胃能有多大?也沒見你長幾兩肉啊,怎么回事兒?”
因為小白還小,它自己也弄不明白的事情,與它心意相通的阿久,就更弄不明白了,反正它就餓了,吃掉一整個人,都解決不了它的饑餓。
它就跟喪尸一樣,得不停的吃,不停的吃。
但區別在于,喪尸根本沒有自我意識,見人就吃,小白可以和阿久溝通,并且,它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吃的。
比如喬綾香、岑以那些人,是同伴,小白不吃窩邊人。
只聽的小白,趴在阿久的肩窩處,喵喵又叫了幾聲。
阿久拿這個吃貨沒辦法,只能說道:
“我幫你去和香香商量商量,讓她分你一個人吃吃,要不然,你吃一半,她吸一半......不是我不幫你,總共就7個口糧,你倆自己商量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