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無數人奉之為神明的那個人。
雖然鐘克愚理解的不深刻,可是他知道自己這回闖了個大禍,非常非常可怕的大禍。
所以他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自己說錯一個字,會給奶奶和妹妹帶來大麻煩。
面對班月的質問,鐘克愚渾身發抖,將自己蜷縮得更緊了些,他將臉縮在自己細瘦的臂彎間,整個人如同個自閉兒一般,仿佛都聽不見班月說的是什么。
班月沒有辦法,她本來身體就帶了傷,說實話,她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傷痛折磨著,會有這樣的難受了。
那是一種綿長的,有心無力的疼痛,她還要去找喬綾香,還要替喬綾香報仇,還要把害了喬綾香的人揪出來,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
但她現在傷重到連走路都困難,腹部的刀口一直扯得疼,所以即便她想上前打鐘克愚,都沒有辦法。
見鐘克愚這副樣子,班月說了幾句狠話,頹然得搖著她的輪椅,出了帳篷去給鐘克愚拿點兒吃的。
硬的不行,班月決定來點兒軟的。
只她剛一走,李霧就閃身進了鐘克愚的帳篷。
在來的路上,李霧已經仔細觀察過了,南鳳芹出了安全區,去找鐘克愚的奶奶和妹妹了,這片區域里就剩下了幾個半大不小的孩子,正在空地上玩樂。
李霧身上穿著駐防制服,要進入這片區域很容易。
等李霧站在了鐘克愚的面前,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這孩子瑟瑟發抖的樣子,她坐了下來,眼神含著一股殺氣,問鐘克愚,
“哎,小孩兒,小孩兒?你還認識我嗎?”
鐘克愚的眼睛,從細瘦的臂彎間抬起來,看了李霧一眼,只一眼,他就抖得更厲害了。
但他依舊一言不發,仿佛神智都被嚇沒了一般,又將眼睛埋入臂彎里。
只這一眼,李霧就確定了,鐘克愚是認識她的。
于是,她眼中的殺氣未退,帶上了一些許的憐憫,垂目看著這孩子,她感覺這小東西,就仿佛一頭害怕至極的小獸,毫無任何抵抗能力的蜷縮在她的面前。
只要她動動手指,鐘克愚就能立即死掉。
所以,直接殺了吧,畢竟南鳳芹現在看上了鐘克愚,雖然這孩子現在不肯開口說話,但如果某一天,他開口了呢?愿意說了呢?
以防萬一啊。
李霧緩緩的將手往后腰摸,觸到了自己放在后腰上的匕首,眼神愈發泠泠的看著面前的鐘克愚,嘴里低聲說道:
“你別怪我,你不死,岑以學長遲早會找上我,到時候就是我死了。”
別人她不敢保證,或許時間長了,大家也就把喬綾香這么一號人物給忘了,但岑以那群人肯定不會。
他們都能為了喬綾香,將前線的戰斗停下來了,還有什么是岑以他們不能為喬綾香做的?
所以不管時間過去多久,只要李霧被咬出來,肯定就會被岑以他們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