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學會走路的孩子,屁顛顛的跟在南鳳芹的身后,往前追了幾步,撲在了葉奕銘的小腿上。
小小的人兒,大概也感受到了葉奕銘內心的創傷,把葉奕銘的小腿一把抱住,抱了個滿懷。
正被南鳳芹拖出帳篷的葉奕銘,原本滿心都是怒火,結果被這母子倆一攪和,心頭不由得軟了下來,他彎腰,用另一只空著的手,把巴在小腿上的小蘿卜頭一把提了起來。
就很粗魯的,提著小蘿卜頭的后衣領,將南鳳芹的兒子抱在了懷里。
南鳳芹松了口氣,葉奕銘好歹沒有氣得喪失理智,還好還好。
于是,她將葉奕銘拖到了宋白的炊事區,找了張戶外桌椅讓葉奕銘坐著,又從炊事駐防那兒,給葉奕銘和小蘿卜頭拿了些烤南瓜,放在了戶外桌子上。
葉奕銘看了桌子上的烤南瓜一眼,默不作聲的撿了一塊兒烤南瓜,又給小蘿卜頭一塊兒,一邊吃,一邊悶不吭聲的逗著小蘿卜頭。
看他那別扭的樣子,南鳳芹嘆了口氣,又起身來,給葉奕銘拿了一杯熱水,一疊末世前的大白兔奶糖,這才坐在葉奕銘的面前。
原本,葉奕銘以為南鳳芹要對他說教,畢竟常在瑩是常家星派來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葉奕銘是常家星一手提拔上來的,他方才沖著常在瑩大吼大叫,一副要跟常在瑩拼了的樣子,壓根兒就沒給常家星留任何面子。
葉奕銘自己都覺得自己挺不客氣的。
哪里知道,南鳳芹什么都沒說,就坐在他的面前,看他的火氣消了,她松了口氣,又伸手來,將小蘿卜頭從葉奕銘的身邊抱了過來,準備離開了。
葉奕銘便是問道:
“你怎么一句話都不說?把我拉過來做什么?請我喝水吃糖?”
該說點兒什么吧,或者如常在瑩那般,說他沒有規矩,或者如他手底下的執行官那般,擔心得罪了南部系統。
無論什么都好,他覺得南鳳芹應該為他今天的所作所為,說點兒什么才是。
本來都要走了的南鳳芹,想了想,抱著兒子又坐了回來,對葉奕銘說道:
“這人生吶,得遇上多少讓人生氣的事兒?我也不是說你生氣不對,葉長官,那幾個人是該殺,我覺得你做得沒錯,可人殺就殺了,何必還要把自己難過成這樣兒?想開些,未來的路還長,還有20幾萬的駐防需要你的照顧,岑以和香香,都還需要你去扛住他們頭頂上的天。”
葉奕銘的作用是巨大的,甚至從南鳳芹的角度來看,還是偉大的,雖然他的戰斗力與岑以沒法兒比,但就是因為葉奕銘的存在,三城才是如今的三城。
岑以才是如今的岑以,喬綾香才是如今的喬綾香。
如果沒有葉奕銘,岑以和喬綾香,甚至那些第一階梯的異能者,需要承受多少來自不同方面的壓力?
他僅以一己之力,撐住了南鳳芹頭頂上的一片天,撐住了三城中,所有人頭頂上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