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同樣望向沙海深處,但只能看出一圈紅色的飛舞塵沙。
“到時候了。”
辰皎收回視線,朝西方望去,而后對陸淵說道。
“什么時候?”
陸淵有點摸不著頭腦。
辰皎指了指寒潭:“冰桂也脫離了幼株狀態,進入成長期了。”
陸淵這才明白她的意思。
世界在緩緩膨脹,就連陸淵也止不住這種趨勢,但小天軌不僅沒有擴大,反而一點點地縮小。
縱然將大霧流蘇點出,也無濟于事。
因為大霧流蘇并不是真正能夠撐起陰極的靈植,小世界正在變得完善,要求也越來越嚴格。
所以小天軌近些天來有些失衡的意味。
之前沒有改動,是因為小扶桑和冰桂都處于幼株狀態,無法承受過多的灌注,所以仍是以辰日火樹為陽,霧流蘇為陰,眼看著小天軌緩緩縮水。
現在,可以真正地將陣眼轉移了。
陸淵腳下的黑巖,似乎是世界陽極與外界的隔絕措施,又像是受到小扶桑的影響,而產生的。
無法弄清具體原因,但不影響大局就行。
“那咱...開始?”
“嗯。”
......
......
朱寧在仙渡門原址外。
曾為影時,他跟隨陸淵來過這個地方。
現在,他已經從影中調出,正式成為陸淵的臂助。
舊時山門猶在,但已經空無一人。
仙渡門走的時候,將原本地方收拾的干凈,能帶的帶走了,不能帶的也沒有扔在原地,所以這里過上幾年,就會恢復仙渡門沒來之前的盎然生機。
朱寧感慨了一瞬,便繼續朝前。
他這次來,是陸淵授意的。
目的是來送給養和取走青金原礦。
很快,他就來到了青金礦脈前。
這里被陸淵布下許多禁制和障目陣法,將波動的靈韻掩蓋了個徹底,如果不是知曉這里的古怪,很容易會將其當成普通的山頭。
“陸真傳做事真是滴水不漏啊。”
朱寧搖了搖頭,他很少見過首尾處理如此干凈的人,一時很難相信,陸淵居然只是二十來歲。
但一想到卷宗上的那些內容,以及當日在芒山,他說的那些話,又覺得這才合理。
丈夫豈可輕年少?
持著陸淵專門制作的令牌,朱寧無驚無險地進入礦洞。
他看到一片片似乎是晨光織成的羽毛,數以千計的眾多紅蟻,以及堆積如山的青金原礦。
這是他從未想象過的一幕。
他想過這里會有許多礦工,想過這里的許多采礦器具,也想過其它一些采礦場景。
但即使是他最綺麗的想象,也不如眼前這一幕來的更加具備奇幻色彩。
“北冥有冰山浸海,可見者不過十之二三。陸真傳,這就是你余下十之七八的縮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