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恒之坐到床邊的矮凳子上,伸手捉住了阿朱的右手腕,三根手指搭住她的脈搏,一道真氣自手指而出,沿著她的手腕,進入她的體內。
磅礴的先天真氣自進入阿朱的體內,陳恒之的精神力附著其上,有如親眼所見,她體內的五臟六腑已經是混亂不堪,能支撐到現在,實在是奇跡。
阿朱的傷情,事關自己的任務,陳恒之自然是盡心盡力。
他的真氣化身修理工,不斷將移動位置的臟器移回原位,并驅逐其上的殘留內力,激活其器官活性。
從心臟開始,至肺部、肝膽、腎腑、脾胃…好似修理電器般,將電路線一一聯通起來。
喬峰站在近前,緊張的看著這一幕,眼見著阿朱的臉色從蒼白一片,慢慢轉向紅潤,整個人的氣色也比之前好上很多,他心里不由得高興萬分。
過了良久,陳恒之收回手指站起來,看向喬峰,說道:“我待會兒開張藥方,讓她喝上幾劑,給她補補身子,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真的嗎,實在是太好了!”
喬峰高興得搓了搓手,隨后,見眾人看向他的眼神怪異,輕咳一聲,紅著臉,拱手對陳恒之鄭重的行了一禮,說道:“陳先生,大恩不言謝,以后您有事盡管吩咐,哪怕是赴湯蹈火,喬峰也在所不辭。”
陳恒之放下毛筆,吹了吹紙上的字跡,待字跡徹底干了之后,將藥方遞給他,說道:“行,這事我就記在心里了,辦喜酒的時候記得給我送請柬。”
喬峰接過藥方,嘴里訥訥的說道:“這個,這個…”
從書桌前站起,陳恒之看了眾人一眼,對喬峰說道:“醫囑都寫在上面,讓阿朱姑娘按時喝藥,多多休息,半個月后就可以恢復如初,沒其它事的話,我先告辭了。”
喬峰忙道:“我送送陳先生。”
一直充當背景路人的段譽聞言,連忙搶著說道:“喬大哥,你照顧阿朱姑娘吧,我去送陳先生。”
喬峰見此,只好作罷,拱手道:“陳先生慢走,恕喬峰不能遠送。”
陳恒之揮了揮手:“行了,你忙去吧,沒必要的虛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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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香水榭是一座院落的名字,它位于無錫城西、太湖之側、玄墓山下的燕子塢內,是阿朱的住所,她雖然是慕容家的婢女,卻又比平常的下人地位更高,擁有單獨的住所。
行走在這座精舍的回廊間,陳恒之突然開口問道:“段世子可是有什么疑慮?”
段譽被問中了心事,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低聲說道:“先生法眼如炬,段譽一直在想著方才先生所說的話,多有不解,特想請先生指點一二。”
陳恒之停下腳步,負手而立,看著遠處的太湖,淡笑道:“你已經猜到了,不是嗎?”
段譽聞言,腳下一陣踉蹌,不敢置信道:“難道……”
陳恒之回了一個你懂的眼神。
段譽愣在原地,臉上溢出止不住的悲傷,萬萬沒想到,喜歡一個,你妹呀;又喜歡一個,你妹呀;再喜歡一個,還是你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