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做皇家生意,但皇家的銀子荊哲從沒見過一分,空手套白狼,荊哲可不答應。
安帝馬上瞪了他一眼,“你訛吳勇兩千兩銀子朕都沒跟你要,喝你幾壇烈酒,你倒是還惦記著找朕要錢?”
“額~”
荊哲撓頭,“陛下理解錯了,我本來想說這酒錢要不免了的,但既然陛下提了,那草民得好好說道說道!”
“那兩千兩銀子可是官府查封張家、耽誤烈酒制作的賠償,不偷不搶,來路正常,而且也沒進我的腰包。而烈酒是皇家生意,交易應該正規,隨便拿的話容易壞了規矩。這樣,今天這幾壇烈酒,陛下不想出錢,草民出錢便是!”
荊哲大方說道。
“……”
安帝愣了片刻,好幾次想要開口揭穿他,最后都忍住了,心想自己堂堂一個皇帝,什么時候竟有了跟這種潑皮計較的心情。
是的,此時的荊哲在安帝看來,就像一個潑皮,只不過不那么令人討厭而已。
心道罷了,等會上船還要靠他寫詞,以后等他入了宮,再教訓他也不遲!
打定主意的安帝擺了擺手,苦笑道:“不用你幫朕付錢,傳出去讓人以為偌大的皇家竟缺了你這點銀子!”
荊哲喜笑顏開:“陛下說的對!草民也是這么想的!”
“……”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心想真是一個敢給,一個敢要。
只有祝馨寧抿著嘴,想到小時候那個因為壓歲錢被拿而追著娘親要錢、最后被打了一頓還不肯罷休的小孩,不禁莞爾:貪財的毛病還在,這果然是我的哲兒!
但是想到荊氏夫婦,有些難過。
哲兒來了京州,他們獨自留在彭州還好嗎?
又想到他現在的母親——祝家家母,若是她的娘親在這里,哪里會逼迫自己嫁人呀?
眼神變得有些暗淡。
兩名親衛軍的速度很快,不多會就回來了,還拉來了十壇烈酒,荊哲趕緊記在了腦海中的小本本上,準備事后跟安帝要錢。
這個時候,安帝起身,開始準備登船。
荊哲轉身的時候才發現,剛才立在后面那座披風已經消失不見,馬上頓悟,為何王穎秋說讓大家稍作休息,中間這時間怕就是為了讓蘇墨塵先登船的吧?
看來,今晚的詩會,蘇墨塵很難露面了,對于好熱鬧的她來說,會不會覺得無聊?
無仙苑后院門外是一塊人為修建的河岸,此時,六艘畫舫連接成的大船安靜的停在岸邊,船上燈火闌珊,隱約能看到船上一個個身穿白色無仙閣制服的妙齡女子抱著琵琶、撫著古箏,絲竹管弦之聲隨著清風傳揚過來。
聲聲入耳,讓人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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