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俊哥兒,這酒就這么難喝嗎?”程處弼伸手捅了捅房俊好奇地低聲問道。
房俊扭過了頭來,表情生不如死。“處弼兄,今日若是小弟不能走出程府,還得勞煩兄臺派人知會我爹娘一聲,讓他們速來尋我。”
“有這么可怕嗎?”程處弼忍不住小聲地嘀咕了句,不知不覺,已經連干了兩碗三勒漿的程老大看到自家三弟連筷子都還沒動彈,不禁有些不樂意了。
“三弟啊,你這樣可不好,雖然你是生了病可是這二位可是咱們府上的貴客,看看他們喝得那么開心,你怎么也得喝點。”
程咬金撫著橫生的濃須爽朗一笑,朝著程處弼慈眉善目地頷首道。
“老三啊,你大哥說得對,你如今病也好得差不多了,沾沾唇也是無妨,咱們老程家的秘制三勒漿,少喝點,不但不醉人還能養身。”
程處弼看到親爹還有兩位兄長殷切的目光,看到家丁也給自己倒上一碗之后,味道直接就撲面而來。
程處弼端起了酒碗,朝著廳中諸人遙敬之后,往口中一倒,瞬間眼珠子就鼓了起來。這特么是什么鬼?
突然之間,程處弼覺得就好像有一桶涼水,不,是一桶冰鎮過的,混雜著臭襪子、草席、還有洗發液氣息混合的液體,從頭頂澆了下來。
讓他不寒而栗地打了冷戰,嘴皮子都在哆嗦。難道說嶗山白花蛇草水已經提前一千多年出現了?不,這感覺就像是摻上了劣質白酒和洗發香波的白花蛇草水。
就只有吐出了那口酒氣之后,似乎,略微,有一種如同吞了洗胃的肥皂水的順滑口感,就好像是剛喝了一口百草枯,在最后一剎那被成功洗了胃,劫后余生的慶幸和松快……
“哈哈哈……老三咋樣,咱們家的秘制三勒漿夠勁道吧?”程處亮看到了自家老三呆若木雞半天都沒回過神來,不禁大笑出聲來。
“勁道?這哪是勁道,簡直可以讓人生不如死。”程處弼一臉懵逼地看著碗中剩下的大半碗三勒漿,那呈現出淡咖啡色的渾濁酒漿,正在燈光的映照下,輕柔而緩慢地蕩漾……
作為長輩的程咬金若是勸小輩喝酒那就太那啥了。但是大哥和二哥勇敢地站了出來,非要讓客人感覺到來到老程家就該賓至如歸,不能辜負了老程家熱情好客的美名。
三五杯下去,戰戰兢兢的李恪和房俊開始顯得放松下來,看樣子酒壯慫人膽這話還真沒說錯,等到十杯下肚,房俊和李恪都能夠回敬大哥和二哥,只是每一次入口,還是得擠眉弄眼半天才能咽下肚。
程咬金早早就把程處弼拉到身邊坐下,美滋滋地顯擺起今日收到了三個傷者都已經發病,而自家兒子治的四人都沒出現發病跡象。
“敢嚼舌頭根的張亮老小子,今日可是被老夫當面狠狠埋汰了一頓,可惜還有幾個溜得比兔子還快,不過無妨,總能堵著。”
看著程咬金將那白花蛇草水味道的三勒漿一杯杯地往肚子里倒,擠眉弄眼的砸著嘴宣揚著起他在朝堂之中懟人的豐功偉績。
一臉黑線,戰戰兢兢的程處弼終于明白,為啥身為北方人的親人們,居然面對麻辣味的西南菜系也能夠泰然處之,面不改色。
跟這程府秘制三勒漿比起來,麻辣味頂多算個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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