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弼還沒反應過來,另外一個大黑臉也擠了過來,樂呵呵地道。
“差點忘了這事,我二弟是太子左內率率使,你們可要多多親熱親熱。哈哈哈……”
程處弼不由得一樂,想不到尉遲雙胞胎之一居然也在太子爺手底下混飯吃。
“那以后就要寶慶兄多多照應一二了。”
“哈哈哈,想要我照應,咱們哥倆先喝好了再說。”尉遲寶慶不愧是憨厚的實在人。
居然敢在老程家發出挑釁,接下來,尉遲寶慶作為第一位壯烈犧牲的紈绔子弟。
被程府家丁熟練的抬起,扔進了客房。
龍潭虎穴一樣的老程家酒桌上的廝殺,仍在繼續……
“……朕知道了,下去吧。”李世民聽到了宦官的稟報,愣了半天,這才反應過來。
看了一眼那臨近黃昏的天色,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罷罷罷,由著他們那幫糙老爺們鬧騰去。
這幾份公文,待明天再交給房卿就是了。
沒想到,房卿這位斯文儒雅的大唐宰相,進了老程家一樣也走不脫。
想到了這,李世民忍不住嘿嘿兩聲,旋及趕緊板起了臉。
一旁站著的趙昆表情呆滯而麻木,仿佛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聽不見,努力履行好忠誠護衛頭子的角色。
等到天色擦黑的當口,盧氏有些擔憂地站在房府門口,身邊,長子房慎也是一臉焦灼的看著街口。
不大會的功夫,總算是看到了父親的車駕,緩緩行來,可問題是,為何父親的護衛們。
一個二個顯得垂頭喪氣,很像是一只打了敗仗,逃竄回來的潰兵隊伍。
然后,本該風度翩翩,灑脫從容的房大相爺,被人拿門板從車駕上抬了下來。
這才艱難地睜開了兩眼,看到了滿臉關切的盧氏,還有長子房慎。
那一瞬間,房玄齡猶如劫后余生般發出了一聲歡喜的嘆息。“老夫這是到家了?”
“……老爺,好些了嗎?”盧氏心疼地給躺在榻上,額頭上蓋著一塊毛巾的房玄齡輕煽著扇子。
“嗯,多謝夫人,喝了醒酒湯,舒服多了。”
房玄齡艱難地坐了起來,腦袋還是犯暈,還有點惡心想吐,但好歹能夠忍住。
一想到自己當時被抬出程府時,耳朵邊傳來的那些聒噪聲。
一向注重自身清譽的房玄齡就覺得生不如死,這輩子不可能再去程府了,下輩子也不可能。
“對了老爺,俊兒他,還陷在程府?”盧氏看到夫君的臉色稍好了些,這才問道。
“俊兒本想跟為夫一塊逃……咳咳,離開程府,誰料想被個老匹夫攔著。
說什么小娃娃又不公干,又把俊兒給攆了回去……”
“程老匹夫!”盧氏忍不住黑著臉嗔怒出聲。
“咳,是姓李的……”房玄齡趕緊提醒了一聲。“是李客師……”
“還不一樣,都是一幫為老不尊的貨色。”
盧氏撇了撇嘴,雖然聲音小了點,但是誰也甭想攔住她要吐槽。
“……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