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鴇呆呆地坐在一間干凈而又顯得樸素的屋子里。
她身上的衣裙簡直快要趕上道袍般素凈,就連臉上的脂粉也少得可憐。
這還是在她反復哀求之下,終于能夠抹上了一點點淡妝遮掩一下眉梢眼角歲月的痕跡。
就在兩刻鐘前,那位程公子的護衛來找到了自己,已經收過了訂金的劉老鴇便輕裝上陣。
乘著那位程公子護衛趕來的馬車,來到了這位于東市北邊的一處清靜小宅院里邊。
站在一旁的李德,看到這位老鴇那副呆愣愣的模樣,不禁有些揣揣不安。
真不明白自家殿下還有程太常怎么會非得去勾欄館閣里邊,挑這樣經驗豐富的女司機來干這事。
不過,既然是那兩位大佬的指示與安排,他能說啥?只能老老實實地按照自家殿下的吩咐配合。
看到劉老鴇還在發呆,李德忍不住提醒了句道。
“劉嬸,莫要忘記了那位……嗯,那位李公子的交待,他吩咐的那些,你可有背熟了?”
“這位大爺放心吧……”劉老鴇習慣性地一陣媚笑,翹起蘭花指言道。
“別叫我大爺,叫我護衛。”李德的臉都快綠了。
這位大嬸,你扮演的是醫者助手好不好?不是在勾欄館閣里邊搖手帕的女司機。
“哎呀,老身口誤,瞧我這嘴,程護衛只管放心,老身昨個一整夜都在反復記……”
劉老鴇從懷里邊掏出了那張密密麻麻寫滿字的紙條,一臉得意地道。
“定然不會出紕漏,壞了程公子和李公子的大事。”
“嗯,記住了,不該說的別說,不該問別問,不然,出了問題,我家公子也護不住你。”
“是是是,老身省得,那位李公子一看就不是好脾氣的主,老身哪敢胡言亂語。”
看到這位淡抹之后,至少沒有那么濃厚的脂粉氣的劉老鴇作出了保證之后。
李德這才退到了院子外面,轉身進入了院子旁的一條巷道,然后進入到了相鄰的另外一座宅院。
此刻李恪與房俊也正在這里等待著,等聽到了李德的稟報之后。
李恪不禁松了口氣,以拳擊掌。“接下來,就看處弼兄的了。”
“咱們倆就沒事了?”房俊感覺自己跟李恪除了跑腿幾乎就沒有做什么。
包括昨天晚上,在那勾欄里居然連個漂亮小姐姐也沒有看到。
三人就打了幾把牌,然后處弼兄跟那位劉老鴇嘰嘰歪歪半天就完事了,這讓房俊覺得很缺乏參與感。
“沒事還不好嗎?”李恪不禁一樂言道。
“來來來,左右無事,也沒辦法走開,不如打幾把。李德,你也進來一起……”
很快親王殿下、宰相之子,王府護衛三個人神采飛揚地斗起了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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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萬徹、薛萬均哥倆,還有程處弼,三人策馬連袂而至,來到了位于東市北面坊中的一間宅院前。
看著這間清幽的宅院,薛萬均不禁松了口氣,還好,看起來不像不正經的地方。
就在他們三個人翻身下馬,程處弼打了個眼色,房吉大步來到院門前用力拍了兩下房門。
“開門,公子來了。”
薛萬均與薛萬徹弟兄二人下意識地抬起了腦袋,聽到了吱呀一聲,宅院的房門緩緩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