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弼看到了一旁有一位正用流利的姚州官話跟詔人將士在那里聊天的一位吐蕃占俘。
勾手指頭示意那位詔人將士將此人帶了過來,程三郎剛朝著這位吐蕃戰俘露齒一笑。
就看到這位吐蕃戰俘面無血色地直接兩腿一軟跪在了地上。“饒命。”
“……”程處弼砸了砸嘴,老子的笑容有那么恐怖嗎?
“別廢話,你給我翻譯翻譯,他們在嘰歪個啥?”
知曉了這位方才吞云吐霧,還會放天雷殺人的程仙長不是想吃自己。
這位吐蕃漢子心頭一松,趕緊支愣著耳朵聽了一會之后又快又疾地用十分流利的姚州官話道。
“那位鐵甲的頭人,正在訓斥他的奴戶……”
“奴戶?你是說,那些人,都是他的奴隸?”程處弼兩眼一瞇追問道。
“應該都是,他肯定是某個部落的頭領,手底下有一幫子奴戶很正常。”
“我們吐蕃作戰,都是會從諸部落征召平民,又或者是頭人入伍。”
“頭人都會有奴戶,他們若是入伍,這些奴戶,就會成為他們麾下的兵馬。”
“若是他們替主人打贏了仗,就可以獲得賞賜,比如豐厚的食物,又或者是女人……”
“……女人?賞賜?”程處弼抹了把臉,輕輕擊額,怎么把吐蕃國是奴隸制國家這事給忘記了。
而所謂的吐蕃國主,應該就算是吐蕃國最大的奴隸主,吐蕃的各部族,都可以算得各大奴隸頭子。
當然,吐蕃國內,也是有平民,所謂的平民,也就是那些沒有什么奴隸侍候,田地也不多的吐蕃人。
至于什么是奴隸,絕大多數,都是被吐蕃人征服的那些高原各族的百姓。
而一旦成為了吐蕃人的奴隸,對不起,那你們就是世世代代都是這位奴隸主的奴隸。
程處弼可是記得跟那位噶爾東贊吹牛打屁的時候,聽他提及過的。
程三郎一扭頭,朝著不遠處看過去,他看到了張樂進求,他可是記得,洱海諸詔,雖然也是部落性質。
但是洱海諸詔的社會構成,與獠人差不多,雖然詔王或者說獠首是最大的。
但是,他們作戰之后獲得的那些人口,都只會將逐漸地將對方同化為自己的同胞。
而不是像吐蕃一般,直接當成比畜生等級更低的奴隸。
程處弼砸了砸嘴,罷罷罷,這事先撂一邊去,現在最要緊的任務就是先把那鐵橋城拿下來為上。
時間可不會等自己,那些吐蕃敗兵逃回到了那鐵橋城之后,肯定會對那鐵橋城造成巨大的恐慌。
就應該在乘著這股子恐慌尚未退散之際,趕緊沖過去,爭取干脆利落地將那鐵橋城給拿下來。
#####“老夫是來祭奠老友和他未過門的娘子的……唉……你看到了沒有,那些白牡丹上那凄艷的紅色。
正是我的好兄弟,和他未過門的娘子,在此自刎之時,滴落下來的鮮血所染……”
“父親,你不會開玩笑吧,不過就是一些普通的碎紅牡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