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可能吧~”
張四海脫口而出,情不自禁地來了這么一句,更是試探性的說道:“將軍,先不說武裝一個團練需要一大筆銀子,單單是鄉勇的吃喝問題,監軍就解決不了。”
“對啊~老子怎么把這一茬給忘了?”
張先壁輕拍額頭,微微一笑,臉上出現了輕松之色,更是自語道:“看來是老子想多了。”
然而,話音剛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緊接著,張先壁看向了張四海,有一些突兀的吩咐道:“不過,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四海,派出去一些人,嚴密監視他們父子倆的一舉一動,看看他們究竟想干什么?”
說到最后,張先壁的神情又變的鄭重了起來,眸子里有著一抹冷芒轉瞬即逝。
“好的,將軍,末將這就去安排。”
知府衙門——
縱觀整個常德府,若說誰最著急,誰最焦慮,絕對是非曹志健莫屬。
作為一府的最高長官,常德府的父母官,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民生的關鍵在于糧價,也關乎著一地的穩定。
此刻,曹志健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焦頭爛額,不斷的在后衙轉著彎兒,來回踱著步,整個人都快說胡話了。
“這個該死的丘八,張先壁也太貪了,這是準備大撈一筆,想要把常德府的財富掏空啊,不行,絕對不能放任不管。
如果任由其發展下去,常德府非得大亂不可,就算豁出去這條老命,本官也要阻止張先壁亂來。
否則,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常德府,非得全完了不可!”
“老爺——”
一聽這話,師爺馮繼達大驚失色,連忙阻止,更是著急地說道:“老爺,千萬不要沖動,現在的張先壁,就像是掙脫枷鎖的老虎,有著軍權在手,咱們對他根本就是無可奈何。
如果激怒了張先壁,不僅于事無補,反而是適得其反,很可能為常德府帶來無妄的兵災,到時候,更加的麻煩。
為了常德府的百姓,還請大人三思!”
剎那間,曹志健就像是一個泄氣地氣球,頓時劉偃旗息鼓了,頹然地坐在那里,久久不語。
雖然心中憤怒,但曹志健并未失去理性,尤其是在馮繼達那鄭地有聲的勸諫之下,曹志健不得不冷靜下來,不得不做出一個選擇,也只有這個選擇。
兩全齊害選其輕。
毫無疑問,一旦張先壁扯去最后的遮羞布,連最后的忌憚都沒有了,那才是常德府的真正災難。
這一刻,感覺無可奈何的曹志健,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卻又不得不強裝鎮定,低著頭,揮了揮手,有氣無力的打發走了馮繼達。
“好了,馮師爺,你下去吧。”
“是,大人,小的告退。”
馮繼達也是長松一口氣,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偷眼看了一眼落寞的曹志健之后,緩緩躬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