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傷畢竟不輕,林茜檀想到他,還是會有些擔心。回京路上,林茜檀就時不時在想著他一聲不吭去了哪里,又怕他是一個人離開,萬一又再昏了過去,如何是好?
不得不說林茜檀的直覺其實還是很準。
王二狗雖然是被信得過的人帶走,但他的狀況時好時壞,一從林茜檀這里出去,便又傷勢發作起來,暈了過去。
大部隊啟程,林茜檀就如同來的時候一樣,正和家里的人待在一處,共同乘坐馬車。只不過和來時悠閑相比,回去的路上隊伍行走的速度明顯快了太多!
林茜檀本來就不擅長乘車,急行軍似的的趕路法,那些不暈車的人都受不住,何況她?
偏偏她這一路上做了帶出來的暈車藥丸又用盡了,她只能是忍著難受了。
陰薇倒是給了她一瓶子,但那些藥丸,比起她自己的,藥效差距實在太大。
王善雅無意經過看見,便給她送了一瓶王家自己的來。
王家和林家不算沒有交情,王善雅一番好意,林茜檀接受下來并沒有不妥。只是奇怪她接了瓶子,王善雅不知何故對她十分明顯地笑了一下。
天隆帝急于啟程,為的自然是使臣進京這樣非得皇帝親自來處理的大事。
但毫無疑問也是為了處理燕韶的事。
幾天之前他人還沒回去,就已經在事發的第一時間命令京中留守的二皇子,派兵包圍東平郡王府。
而作為燕韶未婚妻的張嫣,自然也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牽連。
但張嫣還有自由之身。
張魯元富貴險中求,他的家人自然也要跟著他福禍與共。皇帝要當場發落張家,卻有人拿出金牌令箭將張家人保了下來,說起來,這也算是林茜檀未雨綢繆。
金牌令箭自然不是誰都能持有,天隆帝的四弟齊王便是其中一個擁有它的。
齊王貪污國庫銀兩,急于填補空缺,林茜檀手上正好有大筆銀子,匿名找上他,所求的也不過是借他的金牌令箭一用。
張嫣因此無事,但也疑惑一向和自家沒有牽扯的齊王怎么會突然跳了出來,幫張家這個忙。
林茜檀深藏功與名,和張嫣說起的時候還與她玩笑:“興許齊王留著金牌令箭怕發霉,拿出來用一用。”
雖說有齊王出面,張家人姑且是從刀口上被拉下來,但鄭國公府從此也必定開始衰落。
走了有一日之后,他們還在半路上,京中就已經有消息傳來,說是兵馬包圍東平郡王府時,東平郡王府已經人去樓空,燕韶跑得快,早就留了后路。
哪里會管被他留下來的人好不好過。
張嫣苦澀道:“旁人恐怕會越發對我避如蛇蝎,也就是你還敢和我說話。”
林茜檀看著旁邊的人沒有注意這邊,也不說些敷衍客套的話:“我可不是膽子大,只是這會兒沒什么人看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