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煜冷冷的瞥了紅衣女子一眼,黑眸深處似有些不郁之色。
“是我們擾了賢王殿下的雅興,還望賢王殿下恕罪。”花落身后的士兵拽了拽花落,那意思她也看到了,賢王殿下并未受箭傷,還不麻利的見好就收,“小姐,我們還要追查黑衣人不是嗎?”
“是,走吧!”花落冷冷的看了朱煜一眼,深抿的嘴角帶著不屑和嘲諷。
然后她輕哼了一聲,領著眾人走出去,門在她身后重重地關上。
門關上的那一刻,紅衣女子身子一抖,倒進了朱煜的懷里,朱煜厭棄的一把推開她:“滾遠點!”
“哎,你還是不是兄弟?”紅衣女子的左肩已經被血水滲透,只是因為衣服是艷紅色的,所以不易察覺,她扯下頭上繁雜的墜飾,抹掉了臉上厚重的妝容,儼然一位狂放俊美的少年,只是他的身形很瘦,臉色也不是很好看,給人一種頹廢的美感,“我是因為誰受的傷?”
朱煜沒有理睬少年,而是揮手示意廳里的人回避,待到只剩下他和少年之后,他方才沉聲問道:“你被他們發現了?”
“我感覺應該沒有。”少年搖了搖頭說道,“出城應該不是為了馬車里的東西,而是為了找失蹤的阿史那長安公主。”
阿史那長安失蹤了?
燭光中朱煜的眼眸沉了一下:“這個時候時候失蹤?”
少年點了點頭:“他們分析了兩種可能性,一種是阿史那長安自己走的,一種是被人劫持了。”
“所以,他們以為是被本王劫持的?”
“從夜世子和祁將軍出城追我們派出去的馬車來看,他們應該是這么認為的。”
所以花落看到他的時候,才會那么肯定的認為他就是黑衣人,朱煜的眸子暗了暗:“那么那個阿史那長安究竟是自己走的,還是被人劫持了?”
少年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是被你想不到的人劫持了!”
朱煜不想和少年打啞謎,冷聲說道:“好好說話!”
少年卻沒有被他的神色嚇住,托著腮幫子看著朱煜:“這么重要的消息,我可不能就這么告訴你,起碼要拿十壇十八仙來換!”
“愛說不說!”朱煜整理好衣衫,抬腳往門外走,“被這些人一攪合,馬車里的東西不知道能不能安全抵達。”
“真沒意思!”少年見朱煜不理他,講拿起的一只雞腿扔回碟子里,懶洋洋的說道,“劫走阿史那長安的人是無涯山莊的人!”
朱煜聞言滯住了腳步,跟著轉身望向少年:“你沒看錯?”
“沒有。”少年從碟子里拿起一粒花生,向空中拋起又穩穩的吞進了嘴巴里。
“夜清寒為什么要這么做?”
“夜家這么多年都不問朝堂中的事情了,這個時候突然下山,還帶著這么一堆藥材、糧食和弟子來黑水城救濟,你不覺得突然嗎?”
少年頭頭是道的分析起來,“夜家有這么大公無私嗎,依我看他和我一樣,是來尋仇的,如果我們能從逃回來的黑水城士兵口中得知阿史那長安可以驅動機械甲,無涯山莊的人為什么不能?”
朱煜聞言沉默了起來。
他昨夜特意去花府說要在父皇的圣旨來黑水之前出城和犬戎打一仗,多少有試探的成分,他只是想知道阿史那長安為什么要救花榮回黑水,他更想知道花榮在犬戎期間有沒有向阿史那磨投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