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必要怕她了:“你符不符合自然有我說了算,我可是奉陛下之命來篩選人才的,你質疑我就是質疑當今圣上!”
花落心想她不過是想問問報名的標準,怎么就成了上綱上線了?
不過山羊胡子明擺著是要拿皇帝來壓她,她兄長剛從北疆回來,皇帝還在盯著兄長交接兵權呢,這個時候她可不能滋事。
大不了另想辦法。
山羊胡子見花落碰了一鼻子灰走了,心里那叫一個高興,對家丁說道:“備車,本官要去出去!”
“是。”家丁太了解他家老爺了,這是心情好想要出去喝兩盅的意思啊,他一邊命小廝備馬,一邊問山羊胡子,“夫人問起來……?”
“就說同朝為官的何大人找本官議事。”
……
花落被山羊胡子無情拒絕,氣不打一處來的在街上游蕩,走著走著又走回了國子監門口。
因為初三還在放假中,國子監也只是上午開一會門,現如今已經關門閉戶了。
但是寫著武將學院招生的告示,還貼在國子監的門上,有一角已經讓風吹開了。
它被風吹的恣意擺動的模樣,看在花落眼中,像極了山羊胡子嘲諷的嘴臉,她越看越氣不打一處來,就想上前一步將它扯下來。
誰知已經有人比她快了一步。
那人是個比她還要小上一兩歲的少年,少年個子不是很高,身形十分消瘦,一張過分白凈的臉十分俊美,眉目如畫鼻梁好挺,微微上揚的唇形,削弱了幾分男子的陽剛,卻并不顯得女氣。
花落只覺得他十分的眼熟,卻怎么也想去起來。
少年撕了告示才發現身邊的花落。
少年看到花落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因為他便是秦芮,他曾中箭傷辦做女子,在青樓見過花落。
不過這份詫異很快被秦芮掩飾住。
他假裝看了眼手中的告示:“怎么姑娘也想要?”
花落搖了搖頭:“不想,我本也想撕了它的,你撕了正和我意!”
“哦,姑娘為何要撕了它?”
花落回答道:“告示上分明寫著不分出身貴賤,只要有一腔報國之心都可以來報考武將學院,可我這還沒考呢就被拒了,你說氣人不氣人,改不改撕了它?”
秦芮打量了下花落:“看的出來花小姐巾幗不讓須眉!”
“你怎么知道我姓花?”花落警覺了起來,看來她之前的預感沒錯,她肯定是見過這個少年的!
秦芮自知失言,解釋道:“在下秦芮,曾隨賢王朱煜去過北疆,曾在花府過花小姐一面,不過花小姐應該是不記得了。”
花落聽到“秦芮”兩個字,在沒有心思去細究他話里的真假,她敬佩的看著面前這個柔弱的還沒長開的少年:“你便是秦澈將軍遺留在外的私生子秦芮。”
這是秦芮認識的這么多人中,花落唯一一個當著他的面,說出私生子三個字的人。
秦芮并沒有因此而惱火。
他從來沒有因為自己是私生子而自怨自艾,甚至他覺得那些明明很想八卦,當下他的面卻要可以回避這幾個字的人很假。
反倒花落的毫不避諱,讓他覺得很真實,他決定收回之前對朱煜說的,姓花的一無是處的那句話。
他帶著幾分欣賞的看著花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