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時不大來這兒,真沒想過,這里會這么擁擠。”七音染說著,拉著陳玄丘向前飛快地飄去。
兩人快到橋頭處時,就見一片灘涂,灘涂上開滿了詭麗驚艷的曼珠沙華。
在那無數的曼珠沙華匯成的血海一般的花叢前頭,就是一條大河,大河滔滔,黃浪濁濁。
七音染道:“到了此處,便是孟婆的地盤了,這條河是禁空的,飛不過去。水是弱水,也渡不了船……”
她剛說到這里,就見一條小船在那大河之上搖搖擺擺,渡向對面。
七音染不說話了,臉有點紅。
之前她信誓旦旦要啟動無常府法陣殺滅眾鬼,結果無常府沒有啟動。
接著她信誓旦旦地說她和陳玄丘絕對下不了豐都山,結果,無驚無險地就下了山。
此刻她說這忘川河上行不了船,馬上就有船駛于河上。
這是誰啊,誠心打我七爺的臉是吧?
七音染的臉更紅了,陳玄丘趕緊顧左右而言他,道:“我們爬上橋頭看看。”
“好!上了橋,才是孟婆的地盤,這邊沒有禁制,我們應該能爬上去。”
七音染這回不敢說的那么絕對了,二人悄悄向上爬去,快到路沿兒上時,放慢了速度,悄悄探出頭去。
就見,寬敞的大橋橋頭橫著一道鐵索,只在一側留了道,只容一人通過的口子。
有一個極魁梧的袒懷大漢坐在一張鐵梨木的大椅上,坐在那兒,仍如常人站著一般高。
在他身后,也有幾個壯漢,看起來跟一座座鐵塔似的。
“749號,749號一次……”
“來了來了。”
749號鬼搖晃著手里的小紙條,興沖沖地擠過去。
陳玄丘一看傻了眼,這兒還要領號的啊,在哪兒發號,我倆沒號,從上邊走不了啊。
那大漢驗了號,立即不耐煩地催促:“過去過去,750號……”
陳玄丘向下縮了縮,對著七音染的耳朵小聲道:“這還要領號牌的么,我們沒有號牌啊。”
七音染被他的口氣吹得耳朵癢癢的,小聲回答道:“我都說了,這是孟婆的地盤,我也不敢造次啊,平時根本不來這兒,我也不知道還有這規矩啊。”
陳玄丘道:“咱們得先領了號牌才能過去吧?可是領號牌也不知道在哪兒,也不知道領號牌時要不要驗證身份,如果過不了橋,這可怎么辦?”
七音染想了想,道:“這忘川河是弱水,明明渡不了船的,剛剛那條小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們過去看看,或許另有辦法。”
二人重新滑下陡坡,趟過蔓珠沙華的花海,走到忘川河邊。
河邊搭了一個棚子,棚子底下有五六個極魁梧的壯漢正在喝茶。
一見二人走來,其中一人馬上道:“生意來啦,誰去?”
“我去!”
一個大漢站起來,抖動著塊壘的胸肌,走到陳玄丘和七音染面前,上下看了兩眼,道:“知道走這條路,肯定是熟人指點的吧?是鄭道還是牧云指點來的啊。”
陳玄丘面不改色,道:“是是是,是鄭道指點我們……來的。”
大漢看看七音染:“你女人啊?兩口子一塊投胎,這可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