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音染馬上貼緊了陳玄丘,嬌滴滴地道:“人家生要做他的人,死要做他的鬼。”
大漢白眼一翻,道:“我管你們做啥呢,兩個人一起投胎,要加錢。”
陳玄丘道:“是是是,有錢,有錢。”
“喲嗬!價都不問,看來是真有錢。”
大漢上下看了陳玄丘幾眼,摸摸大胡子,笑瞇瞇地道:“好!我就喜歡爽快人!既然你爽快,那咱也爽快。這么跟你說吧,過了忘川河,就是孟婆莊。
在孟婆莊吃了孟婆湯,就要踏入六道輪回路了。可是六道輪轉,道路常變,你們走的是畜生道還是人道,那可沒人說的準。
我們干久了送人投胎的事兒,摸索的比較準,你們要是再多付些錢,過了河我可以安排我家的人帶你們去,投入人道重新做人的機會就大得多,怎么樣?”
陳玄丘平靜自若地回答:“沒問題。只不知,壯士你喜歡用什么錢結算?”
“鄭道沒跟你說么?也是,你這么有錢的話,他也不用特殊囑咐了,要金子,嘿嘿,當然最好是金子!”
陳玄丘一聽頓時放下了心,要別的我也沒有啊,就是金子多,我在姬國抄了鬼王宗的冀州分壇,可是抄了幾大箱子,一直扔在納戒里也沒用處,只是不知道這兒的物價水平,也不知道他要多少。
陳玄丘一動念,就從納戒中取出一枚金餅子,陪笑雙手遞與大漢,道:“壯士請看,這種成色的,需要付多少?”
那壯漢一看,一雙牛眼頓時瞪得老大:“天!真金!這是真金啊!三界通用的真金啊!”
他一把從陳玄丘手里把金餅子搶過去,狠狠咬了一口,金餅子上頓時一排深深的牙印。
壯漢眉開眼笑,道:“好好好,你這是真金啊,就這一枚金餅子吧?好不好?我要是切一半還你,就破壞了它的美感。”
咦?這還是一個很有審美的偷渡客!
不過,從他緊抓著金餅子不放,還說出要切一半還來的話,可以估計,讓他們把二人擺渡過河,應該連一半金餅子都不值。
當然,這里說的是真金,從他驚喜的表現看,恐怕他們平時收的都是人家燒給鬼魂的金錁。
這大漢見陳玄丘點頭答應,更是大喜過望,向他翹了翹大拇指道:“大氣,是個做大事的鬼。”
他興沖沖跑到河邊,跳上一條小船,沖著二人殷勤地招手:“客官請上船,慢著些走,莫要跌下河去了哈!”
看他前倨后恭的樣子,真可謂是有錢能使鬼推磨了。
陳玄丘和七音染上了小船坐好,那壯漢搖著櫓,號稱弱水不浮的忘川河上,小船兒便悠悠蕩向對岸。
劃船的大漢想是接了樁好買賣,開心的不得了,方才在岸上還故作沉穩,生怕別人知道了搶他生意似的,此刻船已離岸,心花怒放,便放開喉嚨唱了起來:
“正月里是新年哪咿喲喂,妹娃兒去拜年哪喂。金那銀兒鎖,銀那銀兒鎖,陽雀叫哇抱著恩那哥哇,抱著恩那哥……”
陳玄丘只聽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悄聲對七音染道:“你們陰間的生活都是這么豐富多彩的么?”
現在七音染都習慣被他“咬耳朵”了,微微側了臉兒,對陳玄丘小聲道:“你可以把這兒想象成南疆啊,北方草原啊什么的,其實就是風土人情不同,也是一方天地么。而且,我已經想到了,他們既不是陰差,也不是鬼魂。”
“那他們是什么?”
七音染聲音放得更小了,湊到陳玄丘耳邊,剛要說話,那船兒在浪頭上一顛,七音染的柔軟唇瓣立時親在了陳玄丘的臉上。
七音染大窘,急忙一側臉兒,結果蛋清兒般嫩滑的臉頰又隨著浪頭一顛,和陳玄丘來了個親密接觸。
陳玄丘不解風情地追問道:“你說什么?”
那搖櫓的壯漢停了歌聲,掏了掏耳朵,大聲道:“上面一橫是天,下面一橫是地,中間一豎是為通天之柱不周山,左右男女各一人,便是我們,天地之間一大巫,我們是巫人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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