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方才與陳玄丘較量,她下意識地選擇了一個只是擊敗對方,卻不會傷及對方的方式。誰料,她每一次心軟,吃虧的都是自己。
這一次,南子真的是有點生氣了。
她握著巫偶,對陳玄丘道:“陳玄丘,這是你逼我的,我用真本事了,你小心點兒!”
既然陳玄丘真的會巫術,而且會破解她的巫術,南子也不客氣了,她把木偶再望空一拋,向著巫偶鄭重地一拜、二拜……
那只巫偶的脖子突然吱吱嘎嘎地響動著,腦袋攸然一轉,從自己背后看向陳玄丘。兩只雕刻后涂了顏色的眼睛,仿佛突然有了生命似的瞪著陳玄丘。
它那雕刻的嘴紋里,甚至發出一陣瘆人的陰笑。
陳玄丘看得一陣毛骨悚然,馬上將神念傳入葫中世界:“對方又祭出了千年桃心木的巫偶,巫偶忽然會自己扭頭、眨眼,還會怪笑了,看著挺瘆人的,不知道接下來要干嘛,有解決辦法么,在線等。”
南子猶豫了一下,道:“這一手巫法太過狠毒,你若識相,早早認輸。不然的話,就算我想救你,都要大費周章。”
這一招是真正的殺人術,不過南子想著只要不當場殺了陳玄丘,她自可求大巫神把陳玄丘救回來。
大巫神想把她扶植為南疆圣女,不會連這點小事都不答應。況且,以陳玄丘的身份,顯然一個活著的他,比一個死了的他更有用。
只是,此法一行,至少在大巫神替她解開巫咒之前,陳玄丘要渾渾噩噩,做一個活死人了。
所以,南子還是忍不住提出了警告。
一直帶著些不以為然的老煙斗此時神色也肅然起來。
讓一只木偶動起來,對他來說,也不難。
但是,這是千年桃心木,堅逾精鐵,而且它是完整的一塊,頭部、臉部、身體,不是拼接的,它能動,那需要多么強大的巫力?
要驅使一塊完整的千年桃心木做出拼接木偶才能做出的表情和動作,甚而發出聲音,這是……巫傀術?
巫傀術極其偏門,而且,自從三百年前那位精擅巫傀術的大巫師席彬被人暗算失蹤,從此失傳了么?怎么可能還有人懂巫傀術?
她背后那位大巫神,不會是真的……巫神吧?
陳玄丘信心滿滿,笑看著南子,道:“當然……不服。只有你服我,男人是不能服軟的。”
這話一言兩意,稍有點污。
純純的小鹿沒聽出來,只覺豪氣干云。
白七爺聽出來了,瞟了陳玄丘一眼:“這廝原來也會說些污言污語啊,大家有空切磋一下啊?”
葫中世界的眾高手們接到了一條含糊不清的問題。
有人施巫術,使一塊千年桃心木,望巫偶三拜。巫偶是完整的一塊,但是脖子竟能扭動了,眼睛能看人,就像活了似的,還能發出瘆人的怪笑……
“這不是普通的巫術!”
一位灰袍巫師臉色凝重地對著敖鸞說道:“這是巫傀術!能讓完整的一塊千年桃心木活動,這需要極其強大的巫力。自老夫被關入伏妖塔,世間還有誰,能擁有這般強大的巫傀之術?”
敖鸞很緊張,她做為龍祖,高高在上,坐在一張極其華麗而舒適的寶椅上,右手枕在扶手上,下意識地啃咬著自己的小指,兩條雪白修長的絕世美腿緊張地絞纏在一起。
“你是誰?”
灰袍巫師向她欠身道:“在下席彬,本是南疆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