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年沒有這種受人敬仰、歡迎的感覺了?
一時間,燃燈大為感動,欲度化陳玄丘為自己虔誠信徒的念頭更重了幾分。
“啊,佛祖快請,且入城中,容弟子款待!”
陳玄丘忽然發現自己太過忘形,有些失禮,趕緊松手退后兩步,把腰彎到了九十度,做出個肅手相邀的動作。
那誠惶誠恐之態,真是說不出的狗腿子。
燃燈大為受用,微笑頷首點頭,腳下一抬,便是無量金光化作一具蓮臺,托著他向那四方困金城中落去。
陳玄丘慢慢直起腰來,微微側首,向人群中盯了一眼。
人群中,鹿司歌正滿是焦慮彷徨地看著他。
此時的陳玄丘正是狐性當家,只這一眼,那狡黠、那陰柔和對獵物的狠絕,卻是一下子透露了出來。
就只這么一眼,旋即,他便滿臉堆笑,屁顛屁顛地追了上去。
“主人沒有忘記他的誓言!”
鹿司歌讀懂了,她一下子握緊了雙拳,激動的酥胸起伏,不克自己。
……
四方困金城一下子多了好多人。
有六丁玉女一方、還有背著小竹簍的喜兒帶著曲美人和湯五味一方。
湯五味自身修為不高,雖為庫管,但他這個金仙也是吞噬了三顆補天石才升上來的,實在無法再升。
現在小竹簍在喜兒手里,喜兒又是那個陳小二的人,他也只好捏著鼻子認主了。
曲美人兒倒是還沒認主,所以被曹卉封了修為,雄糾糾氣昂昂地站在喜兒背后,維護著他祖鵝的最后尊嚴。
另外就是三十六劍侍、三十六春宮姬,他們此刻儼然成了四方困金城的主人,負責接待一下子涌進來的各方豪杰。
好在,曠子規對圣教的調教非常出色,那些圣騎士、教士和神女都非常守規矩,不管在哪兒都站得直挺挺的,排成整齊的方塊隊例,所以倒沒有因為他們的到來,惹出什么亂子。
至于長留仙島的人,原本就熟悉四方困金城,不存在好奇心,而且跟下來的人不多,所以也還好。
“自在王,院中那些人是……”
燃燈看了眼院中幾個穿紅袍的大主教,他們和后邊的銀甲戰士、白衣神女,肅立如一棵棵小白楊,挺拔的很。
感覺到他們純粹而強大的信仰之力,直如靈山腳下度化的信徒一般,燃燈感覺很詫異。
“哦,他們都是天河生靈,世居天河水底,不接觸外物,飽受天蓬欺壓。”
狐性玄丘眼都不眨:“我曾冒充天庭神將,潛入天河,搭救了一位女神將,順手便把他們解救了出來。”
陳玄丘嘆了口氣,道:“我佛以慈悲度世,弟子豈能坐視,不料他們出來之后,就說死也要追隨我。我想著正是用人之機,也就留下了。
燃燈大喜,難怪這么容易就產生這么純粹而強大的念力,原來是沒見過世面的一群“河巴佬”。
方才只一看,就發現這些天人資質甚好,可為金剛、可為羅漢、可為伽藍,其中有幾個,將來成長為天王境、菩薩境也是有可能的。
我這番東來真是來對了,我燃燈的機緣來了啊。
于是,燃燈對陳玄丘愈發地慈祥,簡直如待自己親傳弟子一般。
得知陳玄丘馬上就要對陣斗姆元君,燃燈眸中掠過一絲精芒,道:“金靈圣母?呵呵,當年還是本座親手送了她上封神榜,你不必擔心,有本座在,再送她度一次輪回,也非難事。”
陳玄丘自然是找到了主心骨的感覺,恭維馬屁一番,拍得燃燈飄飄然的。
只是,那種妙樂無限的感覺還沒享受完,陳玄丘就說還要接見其他人,安排一應屯駐事務,請佛祖暫且安歇。
燃燈有些遺憾,畢竟坐冷板凳太久了,難得聽人馬屁不斷,還不帶重樣兒的。
不過聽說陳玄丘把自己的主臥讓了出來,還是呵呵一笑,帶著一種孺子可教的感覺,欣然離去。
陳玄丘一直送出大廳門口,直到燃燈的身影消失在月亮門口,這才直起腰來。
陳玄丘一時沒有再喚人進來,而是獨自進了大廳,沉默片刻,目光漸漸清明,睥睨之態,宛若高高在上的圣人。
“出來吧!”
隨著陳玄丘一聲淡淡的吩咐,在他地上陰影之中,兩個小美人兒翩然而出,廳中瞬時便有暗香浮動,有疏影橫斜,活色生香,動人心魄。
二女甫一現身,便又盈盈拜倒在陳玄丘面前,嬌滴滴地喚道:“奴婢拜見主人!”
正是暗香、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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