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充儀心中微震,面上仍然作委屈狀,摘出兩滴眼淚,“皇上......您這是怎么了?妾身只是想您了。妾身知道王昭儀這幾天時常伴在君側,幫您處理奏折,妾身也想替皇上分擔一些。”
孟軒鶴冷眼看著惺惺作態的華充儀,“誰告訴你王昭儀幫著朕批奏折的?”
華充儀怔了怔,半掩嘴巴。
孟軒鶴站了起來,逼近華充儀,捏住了她的手腕。
華充儀從未見過皇上這般冰冷無情的模樣,心內慌張極了,但也只能裝著可憐兮兮,癡心不悔的樣子。
“你在探聽朕的事情?”
“皇上在說什么?妾身不懂。”
孟軒鶴手上力道加重,華充儀只感覺自己的胳膊快斷了,臉色也難看起來,耳邊卻是皇上毫無感情的話語。
“憑你,也配跟王昭儀相提并論?我告訴你,我最討厭一些不相干的人打探我的私事,妄圖以此揣摸我的心思!你好好在后宮呆著,我會讓你衣食無憂,再整些幺蛾子,你就去掖庭干活兒去吧。”
前有衛婕妤的例子,后自己也遞了感人至深的折子,又精心打扮來到皇上面前,萬萬沒想到皇上是這種反應。
她感覺到,皇上這話絕不只是因為王昭儀在側,說給她聽聽的,皇上是真的會把她發配到掖庭去跟那些下賤的宮奴在一起干活。
華充儀撲嗵跪了下去,方才穿著薄衫只顧著魅惑皇上,此時魅惑不成,寒意也強烈了,她打著哆嗦道:“妾身再也不敢了,皇上饒了妾身這一回吧!”
“你是不是也寫了折子?”
“......寫了。”
“既然你這么喜歡寫字,就回去把《金剛經》抄十遍,帶到功德殿燒給林皇后。”
“妾身領旨!”
“還不出去?”
華充儀抬頭看了他一眼,趕緊爬起來,食盒都忘了拿,提著裙裾跑了出去。
一出建章宮的宮門,外頭寒風侵來,華充儀冷的打了一個寒顫。
月滿以為主子進去得好一會兒才會出來,或者是跟皇上一起出來,突然看見主子慌慌張張跑出來,月滿趕緊上前問,“充儀您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
華充儀看到滄海在一旁垂著頭,沉了聲道:“快給我披上斗蓬,回宮!”
看著華充儀離去,滄海才抬起頭,臉上的笑容早已經憋不住了。
“滄海!”殿內響地皇上的喚聲。
聽聲音,皇上不大高興。
滄海心里祈禱著,華充儀作死,可別連累到自個兒。
滄海趕緊進了殿,“皇上,您有什么吩咐?”
“那幾個遞折子的女人,你去挨個傳旨,每人抄寫十遍《金剛經》,抄不完不準出門!”
“喏......”
“還有。”
“皇上您講。”
“在里頭伺候的宮人嘴巴不干凈,也可能被人收買了,你知道是誰嗎?”
滄海心頭一震,“這個奴才不知道。”
“不知道?滄海啊,你是不是也想跟你師父一樣挨幾板子,再被扔到永巷去養老啊?”
滄海怦怦往地上磕了兩個頭,“奴才這就去查,一定把那不干凈的人攆出去,奴才保證,以后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