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馮太醫為華馥君清洗了臉上的血,上了藥膏,還包了一紗布。月缺弄了一塊遮面的白紗為華馥君戴上了,受傷的臉被擋住,只留一雙眼睛露在外面,晶瑩含著淚光,更加的楚楚可憐。
孟軒鶴溫聲道:“馮太醫都說了,你的臉沒有什么大礙,細心的養著,很快就能恢復如初,你也別哭了。”
這話一出,華馥君哭的更狠了。
月缺趕緊在一旁勸,“容華快別哭了,太醫方才囑咐過了您不宜落淚,淚水滲到傷處對您的傷勢無宜。”
為了美貌,華馥君只好忍住了哭聲,改口道:“皇上,您要為妾身作主。”
孟軒鶴點了點頭,起身走到了林初南跟前。
林初南端著茶,輕啜著,并不看他。
他沉吟了一下,淡淡問:“皇后,今天的事情前因后果到底是怎么樣的?”
玉兒怕姐姐被皇上責怪,趕緊搶著說,“皇上您只看見了華娘娘的傷勢,可沒看見華娘娘今日在皇后面前是多么無禮......”
玉兒將華馥君最近恃寵而驕在后宮欺負別的妃嬪被妃嬪們狀告到皇后面前的事情,以及皇后派孟悅慈前去拾翠殿宣華馥君時華馥君多么傲慢,還有華馥君姍姍來遲對皇后如何無禮,如何出言不遜,諷刺辱罵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
孟軒鶴聽完,臉上也沒有什么表情,點了點頭道:“華容華你也是在皇后面前失了規矩,皇后懲罰了你,算是扯平了吧。”
林初南啜茶的動靜滯了滯,將手中的茶碗放下了,探究地望著孟軒鶴。
華馥君卻不答應了,哭腔道:“皇上,妾身的確有失禮之處,卻罪不至此啊。皇后對妾身動用私刑是觸犯了宮規!身為皇后她難道不該大度一點兒嗎?想想從前的寧皇后,林皇后,都是多么大席的有德之人,而如今的皇后心胸如此狹隘,妾身一時失言得罪就遭到這樣的對待,以后妾身在宮里可怎么活啊?”
衛萋低聲道:“皇上,皇后娘娘已經忍了許久,的確是華妹妹過分了,又當著闔宮妃嬪的面,皇后娘娘若不懲治,以后在后宮也是無法服眾,還請皇上體諒。”
衛萋一開口,公孫美人與莫良人也齊齊跪下道:“皇上不要聽信華容華的一面之詞,皇后娘娘從前對她怎樣,闔宮的人都看著的,今日的確是華容華逼人太甚。”
華馥君聽此,手緊緊拳了起來,“你們都是因為她是皇后不敢得罪她才向著她的!”
別人吵的不可開交了,作為當事人的林初南卻只是淡淡地看著,俯在看別人的事一般。
孟軒鶴突然非常煩躁,冷斥道:“夠了!她是皇后!怎么罰你都不為過?何況你的確言語過分。朕已經安慰過你,傷也給你冶了,你還想怎樣?”
華馥君的臉色一時變青,怔怔看著皇后,半天才緩過來,低聲道:“妾身不敢。”
孟軒鶴口吻又改為溫和,“好了,原本也沒有多大的事,到經為止,都不要再吵了。你臉上受了傷,也不宜在外頭多呆,回去好生休養,缺什么盡管跟朕說,朕直接從建章宮的庫里撥給你。月缺,還不快送你家主子回宮休息?”
華馥君不得已點了頭,沒有想到,她都傷成這樣了,皇上還是沒有懲罰皇后。她站起身來謝了恩,帶著月缺與雪花離去了。
衛萋、公孫美人與莫良人見狀也一并告退。
廂房內,只剩林初南,孟軒鶴與六月她們。
六月她們本以為,帝后難得聚在了一起,皇上明顯對皇后還是有情,二人應該趁此說說話訴訴情的。
誰知,林初南站了起來,毫不客氣地問:“華馥君的臉傷了,恐怕無法侍寢,皇上夜里準備到哪個宮里過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