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和會期間,華夏派出五名代表,而列強只給出了五個席位,華夏外交使團多次爭取,主辦方總是迫于“日方壓力”拒絕。
氣的中國代表團說出“不給席位,我們5人輪流開會”的話語。
可最后,主辦方還是只給了2個代表席位。
蔑視之意無以復加,可想而知談判的結果會不會好。
黃中對于陳道中是放心的,簡略提了一句就把目光對準了程躍如和章青艾:“顧維鈞和肖克儉,一個試圖通過外交、通過正府的政治手段來尋找出路,是有著睿智的全盤考慮并且付諸行動的,一個希望號召民眾的覺醒來自救,可多少是有些茫然的、沖動的,一腔赤誠卻并沒有一個清楚的思想綱領。兩人是老相識,又都是愛國人士,但產生了理所當然的分歧。
現在的對話就是肖克儉,和南棒革命者一起爆炸島國旅館的偏激行為后發生的。戲份不大,卻極有張力,充分地體現著風云激蕩時代不同救國理念下的碰撞,像于無聲處聽驚雷。”
肖克儉好心辦了壞事,讓外交使團在國際輿論上越發被動,可肖克儉的所為又充滿了強大的使命感和我以我血薦軒轅的悲壯,令人不忍職責。
“那么對于你們三個人來說,表演的張弛就尤其重要,在平靜的背后是那個年代的波瀾壯闊,不能就當成一次普通的爭吵來對待,要體現各自的內心沖突,又要避免太直白太粗糙。各自人物的性格和主旨都必須形成一個建立。小程,你先說?”
程躍如表情嚴肅,侃侃而談:“肖克儉他這個期間肯定是非常壓抑的。從劇本和歷史中的真實來看,他都堅定不移矢志不渝地投身于愛國運動當中,有著舍身取義不成功便成仁的熱血和勇氣,觀念上肯定無法被顧維鈞折服,甚至本就激進的他也許會有一點由于朋友的不支持不理解而越發的憤怒。
可與此同時他又是一個明事理的高級知識分子,所以很清楚顧維鈞面對的局面,會對自己的行為有一個反思的心理,但應該不是愧疚,至少不是很多,情緒上更像是憋悶,才會有后面徹底的大爆發。”
說的很透徹。
燕影的科班出身,又能被黃罍和黃中挑中,分析劇本的基本功是不差的。
“說的很對。”黃中先贊許了一句。
黃中的導演風格精益求精,在拍攝過程中嚴格無比。可嚴格卻不嚴厲,并不是片場暴君似的只會罵人,讓他在劇組里的口碑極好。
“但太寬泛了。”黃中接著笑了下,“像是我說的話,而不應該是你說的話。我是導演,我給你的是劇本,是背景和人物梗概,是涉及到角色的全部要素,可你是演員,你說的一大段對你吃透角色有幫助,卻不是我希望聽到的。
你尋思和建立角色的過程,是你的事,你只需要告訴我打算怎么去演。喪權辱國的年代,和顧維鈞在異國相逢,肖克儉開場是一個什么狀態,例如除了慷慨激昂的國事討論,有沒有幾分故友相見的喜悅溫馨?和顧維鈞爭論中又是什么狀態,在你說的那些情緒下面,他會有哪些動作神態的變化。在和妻子梅的通信中,決定要自我犧牲之前,他又是什么情態。
這些層層疊疊,才是最終呈現在鏡頭里的東西。很多年輕的演員經驗不足,抓大放小,想了一堆人物背景和性格,可卻忘了具體的情緒演變、狀態流動,是個大忌。這些東西固然重要,但只是輔助你理解角色,演好戲的關鍵不在理論支撐,在具象的表演方式上。”
黃中大概是挺看好程躍如的,說了不少經驗之談。
程躍如道了謝,沉默了下:“黃導,我再想想。”
韓試在旁邊聽得半懂不懂的,卻想起了一個類似的事,就是當初剛開始想自己動手寫書,而不是做一個純粹的文抄公時,遇到的情形。
故事框架搭好了,人物設定完備了,情節推進也有了心中有數,可寫起來就是不順暢,干巴巴的,老覺得怎么都寫不出想要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