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朝他認真地點點頭,轉身上了車。
那句當心不只是說給赤井秀一的,同樣也是信繁對自己的告誡。
接下來的路很難很難,但他們都沒有第二個選擇。
忽然,信繁察覺到有一束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他順著第六感看去,然而毛利偵探事務所的窗戶緊閉,窗邊沒有任何身影。
信繁收回視線,走向律楓音樂教室。
二樓,阿里亞恩·斯萬靠在墻壁與窗戶的夾角中,神情冷靜得嚇人,似乎在看似平靜的水面下暗含著恐怖的波濤。
……
“淺野先生,有人在暗中調查你。”
西拉在電話中這樣對信繁說。
信繁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類似的說法了,就在半分鐘之前,琴酒將一張照片拍在桌子上,指著照片中的人道:“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我得罪的人都死了。”信繁淡淡回應。
不過他還是看了眼照片,照片上是個年輕的小伙子,西方面孔,除此之外再無值得記憶的特殊點。
“他是組織外圍成員,我懷疑他加入組織目的不純,已經解決了。”琴酒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漠,一兩條性命在他看來根本不算什么。
信繁知道琴酒口中的“解決”是什么意思,他很反感琴酒的行為,但他不會讓琴酒察覺到這種情緒。
沒得到回應,琴酒繼續說:“還沒獲取組織信任就敢探聽前北歐負責人的情報,就算他不是老鼠也死不足惜。”
信繁的表情終于出現了些許波瀾,他抬眼看向琴酒,恰在此時,西拉的電話打了進來,讓信繁聽到了最初的那句話。
琴酒聽不到西拉的聲音,但他會看梅斯卡爾的表情,梅斯卡爾再細微的變化也逃不過他的眼睛。因此琴酒很肯定,梅斯卡爾一定得到了非常不利于自己的情報。
果然,電話掛斷后,梅斯卡爾向琴酒直言:“有人調查我。”
“不稀奇。”琴酒一臉淡定。
“不是朗姆。”梅斯卡爾又道。
“日本公安?”琴酒合理猜測,“你當初剛來日本就被公安調查了,也許他們又一次意識到你的危險。”
信繁百分百肯定這次的調查并非來自于公安,之前的調查是降谷零腦子有坑,再來一次就該是信繁腦袋出問題了。但他不能如實說,至少在梅斯卡爾的角度,公安的可疑度是要高于FBI或CIA的。
于是信繁道:“也許是MI6。”
“英國人?”琴酒挑眉。
信繁屈指敲了敲桌上的那張照片:“襯衫的第一顆扣子系得很平整,外套口袋露出了紙張的一角,也許是便利店小票,不過我更傾向于彩票。”
“啪!”
信繁擊掌:“英國人。”
不管琴酒信不信,反正信繁是不信的。
英國人那種內斂又悶騷的性格單從外表著裝很難看出來,如果說這個人穿著一雙花里胡哨的襪子,或者在西裝里面穿一件女士內衣,那也許他真的是英國人。
如果沒有,這人大概率是FB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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