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范宇母子再說什么,展昭便快步而去。
“這位展公子,倒有些唐時的游俠氣啊,來去隨性不受羈絆。”李婆婆道。
“娘,展大哥本來就喜好游歷,這大宋的山水,他都幾乎走遍,說是游俠一點也不為過。”范宇笑道。
又說了幾句話,范宇便去收拾房間安置義母的行李。
等收拾妥當,天色也快到了午時。
李婆婆雖然出身大宋宮中,但是一個人孤苦的生活久了,卻也手腳勤快。很快就弄清了范宇家中灶臺米面所在,已經升火作起飯來。
正當范宇要去幫忙,忽聽到有人在叫門。
他打開院門,便看到來人正是西華縣的王豐王主薄,對方身后還跟著兩名衙役。
“王大人,你怎么來了?快些請進。”范宇將人讓進了院子,領進堂屋,“王大人請坐,今日前來可是有事?”
王豐此時手臂還吊在脖子上,看上去似乎手臂受傷嚴重。這當然是裝出來,王豐與范宇兩人心照不宣。
“今日前來,便是要給小兄弟你報個喜。”王豐笑著取出幾張文書,放在桌上道:“昨日你叔父范連被押去了縣衙,還沒用刑,便一五一十的招了如何造謠敗壞你家名聲,又如何勾結劉大江欲加害于你。今日知縣大人看了口供,便悖然大怒,將你叔父全家都發配邊地。知縣大人聽我說了你的景況,便將劉大江的家產,都判于你的名下。這是判書、房契地契,如今我可都交給你了。”
范宇目瞪口呆,這個判決可是相當的重。原本以為頂多打個幾十板子,訓誡一番就算了。結果范連這倒霉家伙,一下子全家受牽連被充邊了。
“王大人,這是不是判得有些重了?我叔父范連有罪,可是我嬸子還有堂弟等人怎么也吃了瓜落。”范宇有些不確定的道。
被范連謀害,想必嬸子也是知情的,倒不是范宇同情心泛濫要當圣母,他就是純粹的想知道怎么判的。
王豐冷笑了一聲道:“范宇小兄弟,你太過厚道,不知人心的險惡。你那叔父如此待你,已經有害你性命的心思。而且,與他勾結的劉大江,居然敢對上官動刀,這就更是形同反賊了。勾結反賊,兩罪歸一,知縣大人若是殺他的頭,罪名都已足夠。但我大宋不提倡嚴刑峻法量刑較寬,才會留他一命。即使是那劉大江,也同樣是全家發配河間府,讓他在遼人的眼皮子底下討生活去。”
范宇明白過來,此時大宋雖然在世上是最文明的土地,但是與后世也遠遠無法相比。什么人權都是沒影的事,一人犯下重罪,全家充邊,沒人和你講什么禍不及家人。
“想必,王大人也出了一些力吧。”范宇看向王豐道。
“這等惡人,能留一命也已是上天好生之德了。”王豐不屑道:“知縣大人嫉惡如仇,倒用不著我來推動。”
范宇起身,向著王豐拱手拜了一拜,“無論如何,昨日若不是王大人在,我的性命恐怕堪憂。如此,還是要多謝王大人。”
王豐微笑擺手,心中卻覺得范宇很是懂事知理,頭腦一熱,便脫口問道:“范宇小兄弟今年十五了吧,不知你可曾婚配?”
遠遠的廚房之中,李婆婆雖然目不能視,可是這聽力實在是一流,耳朵立時就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