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宇自己是這樣想的,既然都是制造兵器,顯然都是要用鐵的。
在冷兵器時代,什么最重要?當然是鋼鐵了。
“請問張狀元,這些作坊之中,在哪里煉鐵煉鋼?”范宇看著張唐卿問道。
張唐卿略一思索,便指了指西邊道:“西作坊的鐵作院,各個作坊用鐵用鋼,都是鐵作院煉制出來,而后分發出去的。范侯爺要看煉鐵,我們便去西作坊走一趟吧。”
范宇點點頭道:“如此,就去鐵作院,或許可以讓這鐵作院產出好鐵。”
聽了范宇產好鐵的話,張唐卿心中不以為意。這位范侯爺出身顯貴,年紀輕輕便已經成了從五品的知事通判,這話也說的輕巧。豈知鐵作院中都是大宋最頂尖的工匠,豈不比你一個養尊處優的侯爺更懂煉鐵?
心中雖然如此想的,可是張唐卿卻并沒直說。
“侯爺,軍器造作院中,各個作坊的工序都是已經做熟了的。如要改動,恐會誤了軍中所需。因而,都是各個作坊自行去做,一般上官不會去亂改。”張唐卿盡量將話說的委婉,但意思卻也明白。
他這是勸告范宇,莫要將事情搞得一團糟,若誤了軍需,恐怕最后不好收場。
范宇笑了笑,“先看看再說,若是工匠做的甚好,也就無須改動。”
他們兩人正說著話,便駛來了一輛驢車,車夫將車停了,對兩人道:“兩位客官,我看你們已經在此停留一陣,可要用車?”
范宇府里是有馬車的,可惜沒有人會駕車。王小丁只會打鐵,要駕車還是要練一陣子才行。
“載我們二人去西外城的西作坊,要幾多錢。”張唐卿問道。
“一位客官十文錢如何?”那車夫應道。
范宇看到這等驢車出租招徠生意,不由笑道:“好,載我們兩人過去便是。”
驢車到了外城的西作坊,兩人下車,范宇主動掏了二十文付了車錢。
張唐卿不由推讓道:“侯爺如何先付了車錢,理應下官來付錢的。”
范宇看他說的認真,便笑道:“我為知事通判,雖無衙門,卻有公使錢,你莫要與我爭。”
原本張唐卿是有些過意不去的,可是聽了范宇說的話,卻讓張唐卿尷尬。自己品級不如對方,俸祿收入也不如對方多,年紀倒是比對方大。這讓張唐卿心中有些不平,自己可還是個獨占鰲頭東華門唱名的狀元呢。
范宇哪里知道張唐卿想什么,正張望著西作坊在哪里。
“侯爺請跟我來,就在前面。”張唐卿心中雖然不平,卻也知道范宇出身顯貴,不是自己可比。
對于范宇,張唐卿只能是在心中看不起罷了。這安樂侯的封號倒也貼切,一聽便知沒有多少學問只知享樂。孟子云:生于憂患,死于安樂,由他去吧。若是一生都能平安度過,便是他命好。
兩人進了西作坊,這里占地不小,各個作院按分工劃分開來。但是鐵作院卻是很好找,那高高的煉鐵煙囪,老遠便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