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提起斧槍,揮了兩下道:“這等兵器,雖然比尋常戰斧要輕一些,卻也輕不了許多,劈砍起來更加靈活,卻也一樣能劈碎重甲。”
范宇點了點頭,自己也拿起一柄斧槍,試了試又放下,這東西對于自己來說,還是沉了。本想給大家做個示范,還是算了吧。
徐綬看到范宇皺眉的樣子,不由暗笑,這位侯爺終究還是年紀小。
“除了劈砍之外,還有勾掛的用處。”范宇掃了這五十名禁軍一眼,“大家可在這里多想想,隨時都可在這幾具裹了鎧甲的木樁上測試。每個人都要填個表格,給你們五日時間,五日后交給狄青,讓他交給我。”
徐綬嘴巴張開,安樂侯所說的表格是何物?但是范宇也沒讓他多等,很快便取出來早已經準備好的五十份表格。
這一份表格,便有科舉應試的卷子那么大。上面用炭條縱橫交錯,打了許多大小不等的方格。徐綬看到有的方格之中有字,有的方格空白。但是這也讓他一下子便領悟了,這便如賬本一般,可以在上面方便的記述比較,但比賬本更加直觀。
徐綬再也無法保持沉默,上前一步搶下范宇手中的表格細看,半晌才道:“侯爺竟能想出這等絕妙的天才比對之法!簡直、簡直……可格萬物!”
雖然激動,可是徐綬卻也沒有更好的詞句來形容。但是格物就有探知規律的意思在內,倒也不算錯。
然而看到徐綬如此激動,這卻是范宇沒想到的。他只不過是做了一些原來村里發表格的事,很是自然的東西。可是沒想到,在這位探花郎的眼中,就相當厲害了。
范宇只得笑道:“不過是自己琢磨的一些淺見,想必若讓探花郎來制這表格,定然更加詳細。”
開口便贊了徐綬一句,可是范宇卻暗中將這制表的種子給他埋下了。只要徐綬回去自己也試著制作表格,以此統計言事,就算是范宇潛移默化的成功。
楊文廣和狄青兩人有些懵,不只是他們兩人,其余的禁軍也有些懵。好好的試用兵器,如何還要寫字填這什么表格?有那兩把刷子,去考個功名不好嗎。
狄青急忙一抱拳,對范宇道:“啟稟侯爺,軍中兄弟大多都不識字,這表、表格卻是如何一個填法?”
范宇卻從徐綬手中將這五十份表格取來,都交到了狄青手中道:“你與楊殿直應該都識字吧?讓不會識字的口述,你們兩個替他們填就是。不過,若不識字,恐在軍中也難建功立業。如果有心,當讀書識字才是。”
范宇又交待了一些事情,便要離開。
徐綬卻叫住了范宇,“我看侯爺的表格制的羅列有序,所列條目也很有見地。但以侯爺如此大才,如何字會寫的……這等的丑?非是下官喜窺人**,實是有些欽羨侯爺之才,忍不得侯爺竟有這等微瑕。若侯爺閑暇之時肯習些字帖,將來拜相也并非沒有可能。”
范宇卻覺得這探花郎哪壺不開提哪壺,將來侍途不會順暢。
“我不愛寫字,只愛思考。”范宇拍了下自己額頭,沒好氣的道:“學而不思則罔,學而不用則廢,學而不寫則無事。”
說完范宇便揚長而去打道回府,只丟下徐綬,在琢磨范宇的話。
可是范宇回府之后,卻是還要寫個給樞密院的文書,請樞密院使王曾提拔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