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點了點頭,又看向程琳,“程卿,你可有何建議。”
“臣為三司使,專管后勤財政之事。”程琳躬身道:“臣以為,那拔思母區區一個部族,不足供我大宋戰馬。而西夏李元昊若真有稱帝之野心,此時必愈加恭順。不若趁機要求西夏販馬與我大宋,若能答應,則我大宋騎軍可強。若不答應,亦無損失。從這里還可試探西夏態度,何樂而不為。”
“程卿之言甚為有理。”趙禎不由眼前一亮,如果這時從西夏那里打打秋風,也未嘗不可,這倒是個好主意。
呂夷簡卻微微躬身道:“官家,那李元昊性情乖張,不可以常理計。從西夏購馬之事,若其不許,也不代表其真實態度。我大宋西北邊軍,還是要早做打算才是。”
趙禎笑道:“呂狠老成謀國之言,該當如此。安樂侯的文書,大家都看了。其所言之事,涉及機密蓋莫外傳。三位卿家切勿不以為然,切記之。”
三位相公同時向趙禎拱手道:“臣等記住了。”
在范宇回汴梁之前的數日里,大宋朝堂便開始做起了準備。
經過了近十天的行程之后,范宇他們的隊伍終于過了黃河,遠遠的便望見高大的汴梁城墻。
汴梁的規模足有四個南京城大小,這讓與范宇他們同來的郭喜掌柜十分吃驚。
身為商人,郭喜自然知道這樣大的一座城市,代表著的是海量的財富和商機。看來這次皇太弟與安樂侯聯手,這步棋是走對了。若是宋遼之間不交戰,將來到手的錢財便是金山銀海。
范宇在距汴梁還有十余里之時,便派出楊文廣,去與禁軍勾通。并讓王小丁去城中的甜水巷通知周奉,還有將作監的許當,準備接收貨物。
等將諸事都交接辦妥,天色也已黃昏。
除了使節隊伍進城之外,那些郭喜帶來的牧人們,大多還只能在城外扎營,并接受禁軍的監督。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那些牛羊可不能隨意趕到汴梁城中。這許多的數量,城中便立時要亂幾條街。
只有郭喜與那些伙計,可以押送著人參明珠等高價值的貨物進城。
好在周奉辦事靠譜,在外城中幫郭喜聯系,租下了一座面積不小的宅子,這才將人安置下來。
當范宇回到自己的府中之時,他才發現,府中竟然只留了不多的幾個仆役看守,其余人都隨著還玉公主回宮居住了。
天色不早,范宇也沒派人去宮中通知,便打算將就一晚。
誰知道剛剛睡下不久,便被人一把掀了被窩。范宇睜眼一看,竟是還玉公主回來了。
“你回來竟也不派人告知于我,你眼中可還有我。莫不是遼國女子健美,你樂不思宋。”還玉公主雖是斥責,但眼眶已是濕潤。
“我看天色不早,宮門應已經落鎖,不好驚擾了宮中。其實我心里,最想的便是你了。”范宇起身,輕輕將還玉抱在懷中。
一去一回足有一個半月,新婚還沒數日,便分別如此長的時間,范宇實是覺得自己虧欠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