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是鐵了心要反元,但出發點卻不同。李洛是民族主義者兼野心家,他要驅除韃虜,實現野心。崔秀寧是國民英雄主義者,她要反抗蒙元貴族的殘暴不仁。
李洛裝模作樣的嘆息:“吾不如卿多也。”
崔秀寧笑道:“李中正,你用來忽悠的蒙古名字呢?取好了沒有。”
李洛點頭:“取好了,就叫哈剌不花。”
崔秀寧皺起好看的眉毛,“好難聽啊,這名字什么意思?”
李洛有點得意,“哈剌是黑的意思,不花……是牛的意思。”
那不就是黑牛么?
崔秀寧頓時醉倒。這個逃犯,真是太……惡趣味了。
媽蛋,叫什么不好,非叫黑牛。
“你是來搞笑的嗎?”崔秀寧寶石般的眸子滿是鄙夷。
李洛搖頭,認真的說道:“蒙古人就喜歡這么取名,“不花”是很普遍的名字。總比野豬皮好。”
突然崔秀寧想到一個問題,“你不會也也給我取了蒙古名吧?”
李洛更得意了,“你叫寧寧特穆爾,和敏敏特穆爾是不是很像?怎么樣,我對你不錯吧?”
崔秀寧冷笑:“我,叫,崔,秀,寧!”
…………
十月十二大早,下了幾天的雨終于放晴。李洛和崔秀寧帶著十余人離開大都,沿著郵驛官道往齊魯方向而去。
李洛等一行人有車有馬,加上官道平直寬敞,就算不趕路,一個白天也走了一百五十多里。
“真是想不到,還有這么好走的路。”崔秀寧在馬車中看著又寬又直的古代道路,有點不敢相信。
這路很寬,分為車道和馬道。車道鋪了磚石,馬道卻是泥地,因為磚石會傷馬蹄。
考慮的很周到了。
蒙元統治的確野蠻殘暴,可也正是因為如此,能夠在極短時間內做成很多勞民傷財的大事,客觀上留下了不少遺產。
比如,“站赤”(蒙語:郵驛)。
蒙元的交通建設成果可謂冠絕古代中外,無與倫比。元朝地域廣大,為了維持對萬里疆域的控制,從鐵木真到忽必烈,花費數十年之功,征發數百萬勞工,這才建成舉世無雙的郵驛體系。
元朝驛站密布,道路四通八達,不但在全國形成高密度的交通網絡,而且貫穿歐亞大陸,遍布漢地、高麗、中亞、西亞、東歐。
不但規模巨大,管理體系也很嚴密。蒙元制度粗獷,可唯獨郵驛管理具有高度精細化,為歷代所不及。而元朝龐大的馬匹儲備也為此提供了前提條件。
因為分布面積巨大,在交通工具上,除了馬、牛、騾,在寒冷雪域地帶甚至還有大量“驛狗”,采用狗拉雪橇的交通方式。
你可以想象一樣,雪原上的蒙古戰士,乘坐狗拉雪橇奔襲敵人的情形。比如哈爾濱,就有“狗站”十幾個,養狗幾千只。
在南方水網地帶,還有水驛系統,水驛數百個,舟船近萬艘。
蒙古人作戰極其重視機動性,對交通道路的依賴很高,這也是大規模興建郵驛的重要動機。他們希望,無論哪里有事,就應該最快獲得消息,最快投入兵馬。
李洛曾聽一個人說,元代(蒙古帝國)基本上奠定了現代中國,朝鮮,中西亞的交通基礎。
但,這是無數人的白骨換來的。光是漢人,因為修建道路驛站而死的,就是一個難以估量的巨大數字。
李洛此時騎在馬上,看著平原上延伸到天盡頭的大道,心里也很感慨。野蠻一旦和技術結合在一起,真的是可怕啊。
大早離開大都,現在已經入了固安州的地界。州城就在西北三十里。
此時,已經是黃昏了,一行人不再趕路,干脆在最近的驛站住下。
夕陽西下,秋風蕭瑟,已經頗有幾分寒意。一眼看去,周圍都是牧場,隱隱約約看到馬群和牛羊。這里是元廷馬場之一,不做農田幾十年了。
看著如血的殘陽和廣袤的秋草,明明是在中原,卻有幾分置身塞外的感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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