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不知道你說什么,哼,要是今天不說清楚,本官一定參你一本!”哈歹只雖然心虛,但態度還是很強硬。
反正那賤人已經跑了,又沒有人證,李洛能拿自己怎么樣?
李洛冷笑,“好,那本堂就讓你見識見識。來人!”
“在!”
親衛們雷鳴般應道。
“帶人證!”
“諾!”
很快,一個色目人被押了進來,很顯然,他之前是李洛車隊的馬車里。
哈歹只一見這色目漢子,臉色頓時難看到極點。這不是他幾天前派到海灘鹽場收稅的奧茹丁么?奧茹丁是他的心腹管家,怎么落到了李洛的手里?
“狗奴才!你怎么在這里!”哈歹只喝道,心里有點慌,因為那侍妾逃跑后,他曾讓奧茹丁帶人四處追捕,奧茹丁知道那女人是許氏派的奸細,也知道她泄露了皇稅的消息。
所以,奧茹丁也是知情人,那就是人證啊。
“主人,對不起了,事已至此,為了朝廷,老奴只有實話實說了。”奧茹丁說道。
他也是沒辦法。幾天前,他在鹽場征稅,突然被新任平章的李洛逮捕。李洛告訴他,接到舉報,他在鹽場橫征暴斂,幾次激起民憤,所以要懲治他。
他當然只好搬出主子哈歹只。誰知李洛當即逼問他,哈歹只有沒有違法。只要他供出哈歹只的違法之事,就放過他。
然后,他就被丟給李洛的手下(特務),嚴刑拷打,一直逼問出哈歹只的侍妾泄露皇稅公文的事。
等到吐露出這件事,特務們才不再折磨他。最后,李洛又告訴他,出賣了哈歹只,他只有死路一條。但只要咬死說是主動揭發哈歹只,他就有活路,保他最后平安無事。
李洛之所以這么干,就是要通過奧茹丁的口“主動揭發”哈歹只。讓奧茹丁成為證人,借此讓元廷撤掉跋扈而貪權的哈歹只。
哈歹只是二品大員,他的事一旦捅到元廷,元廷刑部必定會提審奧茹丁。但如果奧茹丁一口咬死是主動向平章揭發哈歹只不法,他就有生路了,甚至還有功。
以奴告主,一般先要打幾十板子。可如果事關朝廷利益,那又不同了。
奧茹丁會怎么選?當然只能是說自己主動揭發,這樣還能有一條活路。
哈歹只畢竟不是主動泄密,說與反賊勾結,肯定不算。但最少也是昏聵無能,瀆職失察,雖然不會被元廷懲治太重,但官位肯定保不住了。
李洛的目的,就是搬掉這個強勢的副手。要不然,自己這個平章就是擺設。
“奧茹丁,你如何向本堂主動揭發的,就如何再說一邊。”李洛很溫和的說道,“別怕,你也是為了朝廷么,本堂自會為你做主。”
“喳!”奧茹丁知道自己無法回頭,不如聽平章擺布。
“平章官人,各位官人,右丞官人的侍妾,乃是反賊!很多朝中官府的機密,都被她竊走了。本省每年的皇稅,押送上京的路線都不同,時日也不同。這本來就是官府機密。”
“可如此重要的公文,右丞官人竟然讓那反賊看到。結果呢,反賊在路上埋伏,一百多萬貫稅款被劫不說,還死了幾百官兵,幾個官員。事后,右丞官人明知此事與自己有關,卻隱瞞不報,欺騙朝廷!”
“小人實在看不下去了,勸右丞官人主動向朝廷認錯,戴罪立功。可右丞官人根本不聽,還狠狠鞭打小人。”
奧茹丁說完,解開衣服,露出滿是傷痕的身體,“這就是右丞官人鞭打所知。”
其實這些傷是特務們打的,與哈歹只沒關系。
什么?他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