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恂也出列說道:
“大鴻臚言之有理。皇后陛下,辛寺卿的話,雖說聽著解氣,卻并不理智。不修元史,那么江北這近六十年,是在誰治下?難道中原這五六十年之事,都是虛幻不成?南方元據十年,也是虛幻不成?這不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么?”
辛苦很不服氣的說道:“朱溫篡位,陛下廢了后梁之號,廢黜朱溫皇帝之號。這就是氣魄!我大唐以道治天下,不修元史,行的是華夷之辯的道。為何要瞻前顧后?”
牟巘搖頭:“此言差矣。陛下雖然廢了后梁之號,也廢了朱溫皇帝名號,可陛下并沒有刪除后梁歷史啊。后梁時發生的事,還是記載在史書之中的。”
“可要是不修元史,那么這些年的事,不就是被完全抹除,一片空白?這如何使得呢?我大唐以道治天下,陛下和皇后數次強調,與時俱進,實事求是才是依道治國之本。”
太史令姚隧出列道:“臣說句公道話。蒙元雖然暴虐,人神共憤,可要說什么好處都沒留下,那就不夠實事求是了。”
“起碼,元廷修了幾萬里的驛道,省了大唐好多功夫。光是這驛站驛道,也不能一筆抹殺。”
辛苦聽到這里,更是不高興了。冷哼一聲道:“太史令此話,當真好沒道理。元廷累死了很多百姓不假,可何曾修過一里半里的驛道?這幾萬里的驛道,難道不是我大唐修建的?關韃子什么事?”
什么?
眾人面面相覷。
辛苦之言,就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完全就是睜眼說瞎話了。
誰都知道,元廷修了幾萬里驛道是事實。可是這女子,竟然不認帳!
蒙元修的幾萬里驛道,到了她嘴里,成了大唐修建的了。
沒錯,說內心話,大臣們當然希望,這幾萬里驛站是大唐的功績。可問題是,真不是啊。
難道煌煌大唐,堂堂朝廷,要當著天下人信口雌黃嗎?
然而,等看到皇后陛下露出沉思的神色,大臣們的反對之言,就只能暫時咽下去。
看樣子,皇后陛下,竟然也認為辛苦說的對?
難道皇后陛下,也想把幾萬里驛道的功績,記在大唐的賬上?
這…不太好吧?
崔秀寧收回思緒,淡然一笑,“諸卿說的有理。辛苦所言,也不是完全無理。嗯,修史乃大唐文治大事,不可不慎。此事,還是等陛下回朝裁決吧。”
政治上已經很老練的崔后,決定暫時不討論是否要修《元史》之事。
不過,對于修《宋史》和《遼金西夏史》,所有人都是沒有異議,那是肯定要修的。
小太子李征,看著辛苦退下,小臉蛋上露出一絲好奇的神色。
這辛苦,很是不一樣啊。
她說的話,倒是挺有趣。
這時,林必舉再次站起來說道:“啟奏皇后陛下,如今中原植樹造林工程,已經全部結束。環衛寺報,北方難民共植樹三千萬株,各處大山上的小樹苗,最少一半栽倒了兩河沿岸和荒野之處。”
“關中,河南,齊魯之地,從北到南共有三道,也就是皇后陛下所說的防護林。不出十年,中原就會綠樹成蔭,水土豐茂。”
“請旨,這閑下來的難民,如何安排?”
崔秀寧道:“西苑和黃河,水庫不是還沒修完么?就讓他們參與修吧。總是,不能光吃飯不做事,朝廷那么多的賑濟糧食,不能白花。”
“遵旨!”林必舉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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